除了惊叹老二的变化,这日开始,永昌帝也多了一桩小秘密:他让人留意惠王每次外出都做了哪些消遣,无需时时刻刻密切地盯着,打探到惠王的消遣方式再禀报他就行了,毕竟永昌帝可没想监视自家老二。

“回皇上,今日王爷下值后,直接被王妃请去草地跑马了。”

“回皇上,今日王爷下值后,被王妃邀去北湖划船。”

“回皇上,今日王爷下值后,被王妃推去游园了。”

“回皇上……”

永昌帝惊讶地发现,坐在轮椅上的老二竟然比他在北苑过得还快活,就差没去爬山了。

“回皇上,今日王爷下值后,随王妃骑马跑上了一处矮丘,看过夕阳才回来。”

永昌帝:“……多高的矮丘?慢慢走下来的还是跑下来的?”

“……滑下来的,王爷王妃准备了一块儿形似雪橇的滑板,王妃坐在前面,王爷坐在后面,山丘坡度缓和,草地也提前打理过,王爷王妃滑得很稳,并未摔着。”

永昌帝悄悄地捂住胸口,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跟着滑了一趟似的,心都纠了起来。

次日下午,永昌帝出了行宫去透气时,就撞见二儿媳带着两个公主在那边滑……坡?

离得远看不清模样,但永昌帝听到了素来温婉守礼的大公主发出的兴奋叫声。

永昌帝负手而立,看看那片确实很缓的草坡,再瞧着二公主自己抓着板子跑上去再滑下来的快活身影,永昌帝摇摇头,转身去了另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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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姚黄与两位公主几乎形影不离,有时候也会叫上陈萤与两位侧妃同游,福成长公主游园时撞见过几次,这日叫来女儿,问她为何不去,是不是姚黄没邀请她。

郑元贞:“请过一次,我没应。”

福成长公主皱起眉头:“为何不去?皇上疼爱大公主,你就算跟两个嫂子说不到一处,难道与大公主也话不投机?”

郑元贞别开脸,道:“她明显喜欢与姚氏同游,我硬凑过去大概只会扫了她们的游兴。”

姚黄还在长寿巷当小户千金时,郑元贞与大公主还能玩到一处,或赏花游园或品茶弹琴或赏析诗词字画,全是高门贵女陶冶情操的消遣,自打姚黄做了惠王妃,大公主便像变了个人一样,竟喜欢听姚黄说那些民间的俗人俗事,也跟着姚黄四处跑马撒起野来。

尤其是近日姚黄带她们玩的滑草坡,郑元贞绝无可能去坐那么一张破木板。

福成长公主拿女儿这孤傲的性子没办法,不过想想一国之母当端正庄重,如周皇后那般一言一行都挑不出错来,福成长公主便觉得女儿这样端着也好。公主们是皇上的女儿,活泼可爱皇上会喜欢,像姚黄那样大方却贪玩的,又或是像陈萤那般守礼却怯懦的,都不是国母之相。

福成长公主还在陪永昌帝散步的时候试探了下,一副无奈的语气:“真拿元贞没办法,到了北苑还天天待在院子里看书,再就是去陪我们这些长辈游园赏花,看她二嫂、妹妹们每天玩得多尽兴,我劝她去她还放不开,白白浪费这次伴驾的机会。”

永昌帝笑道:“一个孩子一个性子,元贞喜静,你又何必强求。”

福成长公主:“以前我也没觉得元贞这样有何不好,自打见了她二嫂,天天笑得跟朵花似的,我竟有点遗憾自己没得个这样活泼爱闹的女儿,陪在身边多有趣啊。”

永昌帝想起什么,笑了:“贵妃小时候就是这种性子,那时你们三天两头地吵,也没见你喜欢她。”

福成长公主:“……养女儿跟处姐妹能一样吗?贵妃处处跟我比,那我就陪她比,女儿的话,我恨不得把我所有的珍宝都送给她。”

永昌帝附和地点点头:“是啊,你对驸马挑三拣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