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袖而走,再也没有回头。
“游先生,您养母被杀一案至今未能结案,是因为落网的几个嫌疑人至今拒不认罪,他们拒绝承认故意杀人,声称是宋怜晴女士故意将性病传染给他们,他们气得失去理智,想要给她一个教训,才会上门强奸宋怜晴女士。至于宋怜晴女士的死亡......他们坚称是一场意外,宋怜晴女士的反抗激怒了他们,谁也没想到水果刀会从桌上掉下来,刺进了宋怜晴女士的喉咙。”
阐述嫌疑人话语的是一个年轻的警察,显然对杀人凶手们死不悔改的胡言乱语嗤之以鼻,他脸色愤然,安慰道:“游先生不必担心,法医已经检查过受害人的尸体,确认了受害人身上共计十三处刀伤。这些不可能是意外,嫌疑人们故意杀人的意图是洗不脱的。只是”
警察话语一顿,年轻的脸庞正义凛然,“近来他们翻供,每个人都一口咬死......你是他们的帮凶。”
“宋怜晴女士被侵害时,你就站在一旁,什么都没做,还关上了大门,是这样吗?”
“不是。”
另一位年长的警察推门而入,极用力地拍着桌子,“砰”的一声巨响,压迫感十足,他沉声道:“你确定?不要抱有侥幸心理!其他犯罪嫌疑人全都供认不讳,你站在旁边对受害人的求救视而不见!甚至帮他们关上了大门!”
游舜的脸庞不见波动,他平静地回答,“确定。当时我被母亲关在房间里,没有出去。”
“那你后来是怎么指认犯罪嫌疑人的?”
“母亲给我食物时,他们破门而入,我看见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受害人接下来是怎么做的?”
“母亲把我的房门关上,反锁了起来。”
“犯罪嫌疑人们杀害受害人之后,没有试图闯进来?”
“没有钥匙,他们进不来。”
两位警察对视一眼,俱是眼神复杂,那唯一一把能打开游舜房间的钥匙最终被找到了,在受害人宋怜晴的胃里,她将钥匙吞了下去。
据他们的调查,游舜经受宋怜晴长年的虐待与殴打是确认无疑的,不管是街坊还是邻居都是实打实的人证。这样一个虐待孩子的女人,一个没有血缘关系又心怀恶意的养母,却在生死关头把能打开游舜房门的钥匙吞进了肚子里,杜绝了凶手残害游舜的可能。宋怜晴经过尸检确认患有性病,她的病是如何染上的不得而知,她将性病传染给了众多和她有不正当性交易关系的嫖客,但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家中的游舜却毫发无事。
哪怕他们调查过再多的案子,接触过再多的人生百态,也不得不感叹人心的复杂......
犯罪嫌疑人们翻供,指认游舜是他们所谓的帮凶,警方自有判断,当然是不信的。那几个凶手虽然不知为何一齐翻供,但他们显然没有对口供的机会,每个人指认游舜的理由各不相同,有说帮着关门,有说一起按住受害人,还有说递刀的,全然不顾与之前所说凶器是意外掉落的口述完全相悖。
但他们本着负责的态度,还是将游舜带回来询问调查一番。两位警察翻来覆去地询问案件发生时的情况,并不循序渐进,有时想到什么便问什么,即使出其不意之下游舜的供词也没有前后矛盾的情况,情绪同样稳定。他们松了一口气,基本可以排除游舜是帮凶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