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算打扰吗?过年的时候到他打工的店里陪他算打扰吗?饮料他也喝了,下班他也带我回家了,但凡他拒绝一次,我下次绝不会再做……”
“我们第一次上床就是在刚刚那个小宾馆,我真的……真的从来没睡过这么不舒服的床,上面一股消毒水味,动起来还咯吱响,隔壁也是这样咯吱响……可是做完他给我弹吉他,我又觉得在那个床和他多躺一会也挺好。”
“后来他说跟我在一起很累,纪明越这个神经病在他们乐队搞小动作,花钱让他打工的店把他辞退,还弄掉了他的科研实践名额……我妥协了,我找蒋鸷演一场戏,小管家你喜欢蒋鸷是吗?我知道,我都看得出来,我认为这个做法两全其美。”
戚缈脚步微顿,抿了抿嘴角,继续沉默地踩过路面的水洼。
“我给秦落廷发消息,说等等我,很快纪明越就管不了我们了,可是从那天开始,他就不再搭理我了。”
“我以为他忙,忙学分忙考证忙实习,结果今天他就跟我说要走了,以后别联系了。”
“我知道是我把他的生活变得很糟糕,可是以后都会好的不是吗?我说我最近在努力学习,我会变得独立,他说跟他没关系……我求着想见他一面,求了好久,他才答应。”
“我们就去了那个宾馆,还是那个房间,他把我弄得好疼,真的好疼,没事我可以忍受,他的痛苦是我给他的,希望他发泄完就能忘掉那些痛苦,可是结束后他看我的眼神还是很冷漠,他问我这样满意了吗。”
“他走了,走之前往我脸上扔了两百块,我现在终于能体会到那种痛苦了……”
后面纪望秋就没再说话了,埋在戚缈的肩头一直哭。
滚烫的雨水不断渗透戚缈的黑衬衫,再后来雨停了。
戚缈的肩头变得有些沉,他听着耳边的呼吸声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不确定雨是不是真的停了,他现在全身都湿淋淋的,目光所及处,脚上那双没穿多少次的黑皮鞋沾了泥水。
尽管狼狈,他还是不后悔扔掉了那辆银河。
他想要的银河,今后他可以自己赚取。
总算到了家楼下,戳在台阶前,戚缈停下脚歇了歇,左手在把住纪望秋腿弯的同时,费劲地探进裤兜里想把钥匙掏出来。
指头小心地勾到钥匙环,戚缈往外一扯,视野中有什么东西同时被钥匙带了出来。
根本来不及反应,心跳先一步感受到落地物体的剧痛。
紧接着一声清响,他万般保护的方体玻璃应声破碎,一枚戒指从中摔出,晃过的亮光扎入戚缈的眼眸。
它躺在鞋印斑驳的肮脏的大理石台阶上,却恍似比沉睡于密封玻璃中的每一刻都闪亮。
55.戚缈,脏就脱掉
戚缈定定地看着台阶上的戒指,尝试着弯了弯身,又直起。
环顾了一下四周,戚缈抬脚跨上台阶,多走几米在楼梯口停步,这里淋不到雨。
他偏过头喊背上的人:“自己可以上楼吗。”
未得到回应,他又叫了两遍,最后直呼其名:“纪望秋。”
家就在三楼,他当然有余力先把人背上去,但不行。
他不忍摘下的明灯落在地面,做不到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纪望秋终于醒过来,蹭着他的后颈低喃一声:“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