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网上相中了十几套房子,离学校都挺近,天天骑着买了季卡的共享车去看房,修好的吉利银河在公馆地库落了灰。
戚缈把车匙交给纪望秋,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财产,本来就没想过要据为己有,递出去时心里毫无波动:“啾啾,你想去哪里的话可以自己开车去。”
纪望秋被天天上门监督他备考的庄意泓折磨得不成人样,捏着笔杆枕在习题上:“你看我像是有空出门的人吗。”
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追问:“还是没蹲到人吗?”
戚缈摇摇头,他看房之余又跑了两次“井底”,别说秦落廷,他们乐队的人也没碰到。
“他们不是每天有演出。”纪望秋又趴到了桌上。
“怎么不给乐队的人发消息问问呢,”戚缈提议,“你跟他们不是都认识吗?”
纪望秋有些失落地说,他只进了那个乐队群,自打秦落廷退出后,那个群就解散了,他联系不上其他人。
戚缈还想说什么,在阳台上打完电话的庄意泓返回客厅,抬手看看表:“纪望秋,题目写完了吗。”
不欲卷入纷争,戚缈甩上书包,再次出门看房。
蒋鸷不忙的时候戚缈就跑去他家里,窝在沙发上给他看房子的视频,让他参谋参谋,蒋鸷挑刺儿,说这个的床不够大,那个的卧室窗跟隔壁家近得能握手,怎么戚缈你想天天嚎一嗓子让邻居半梦惊醒?
戚缈觉得蒋鸷批得莫名其妙,他又不说梦话,哪来的半夜嚎一嗓子。
但处于热恋期,蒋鸷什么表情,戚缈都觉得顺眼,蒋鸷说什么话,戚缈都觉得权威,就乖乖说好吧好吧,那这个怎么样。
“距离近么。”蒋鸷问。
这点是戚缈优先考虑的,马上答:“骑车去学校最快二十分钟。”
“嗯,”蒋鸷说,“到我家多久?”
戚缈声音弱了点:“坐地铁,六个站就能到。”
“骑车过去地铁站多远?”
“……也是二十分钟。”
蒋鸷关掉戚缈的手机,指着昨天撤掉饲养箱的门厅空地,说:“戚缈,我过几天就抓个猫回来,你负责它的吃喝拉撒,最好别饿着它。”
戚缈有些后悔让蒋鸷参谋了,没想到隔天下课,他就收到了蒋鸷发来的几套房子详情,地理位置及环境租金都很合心意。
低头划拉着手机,戚缈边仔细对比边走出校门,边上飘来呛人的香烟味,戚缈皱着鼻子躲远了些。
忽然,有人捏着自行车铃紧急提醒他注意避让,戚缈骤然停步,一辆飞车虚影刮过眼前,片刻的怔忪后,视线聚焦,戚缈瞳孔微缩,下意识退后一步。
几米开外的行道树下,纪明越面无表情地拿下唇边的烟,丢到脚下踩灭后举步走向他。
50.幼稚对象
转身就走显得做贼心虚,戚缈原地不动,等纪明越走近了,他神色未变,像以往的每一次,谦恭有礼地道了声“纪先生”。
半个多月没见,纪明越还是那副模样,道貌岸然,眼神轻慢,要不是戚缈知晓了他的小人行为,仍会以为他做事正派,只是偶尔揣了些不逾分的自私心态。
“活蹦乱跳,看起来恢复得不错。”纪明越的眼神将戚缈从头扫到尾,“小秋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戚缈没想起自己刚刚哪一秒活蹦乱跳了,他从教室到校门这段路一直走得很平稳,除了被那飞过去的自行车吓得蹦了下心脏
但纪明越总不至于窥到他内心去。
于是戚缈反问:“您知道我们出车祸的事了?”
纪明越斜了他一眼,像有点不满:“那天晚宴突然闹失踪,电话也不回,难道我能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