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我哥和我爸都会操心。”
这称呼戚缈听了有七八年,他拿纪望秋没办法,便抿紧了嘴没说话。
纪望秋到底没穿戚缈的毛衣,声称再叨一句就赖车上把课旷掉,还说戚缈的毛衣太厚实,他的夹克根本套不住。
其实依戚缈看别说用夹克套毛衣,纪望秋那破洞牛仔裤宽松得都能套八条秋裤。
可他确实对纪望秋没辙,也没立场凶他,所幸教室里暖和,搁后排找好位置后纪望秋用热乎的手背碰了碰戚缈的脸,嬉笑道:“我就说不冷吧。”
戚缈瞥了眼他提前灌满热水的、被纪望秋下车后就一路捧在怀里的水杯,将自己冰凉的双手从卫衣兜拔出来摆好两人的课本和文具,闷声道:“嗯,不冷。”
下午连堂的两节计量经济学是庄意泓教授的课,庄教授讲课深入浅出,人又长得清俊,除了考勤频繁外挑不出别的毛病,大部分学生都乐意听他的课,就纪望秋爱躲在后排,把课本立起来挡住自己的脸不敢跟庄教授对视,因为一对视准被庄教授叫起来答题。
“你说我哥做生意的怎么会认识个搞学术的教授啊?”纪望秋挨着戚缈的胳膊,“是谁读大二了还要被监管,好烦。”
戚缈一个人记两份笔记,下笔飞快却不显潦草,甚至能另外模仿出适配纪望秋的字迹,看起来毫不吃力:“因为他俩都是念金融的。”
“也是哈,瞧我都困成傻子了。”纪望秋慢慢地枕到戚缈的左臂上,“先睡一会,我的书要是倒了记得及时给我立起来。”
纪望秋说着就倒下了,戚缈面不改色地继续圈重点做笔记,中途为纪望秋扶了十七次课本、课间向走来询问的庄教授编了纪望秋服用有副作用感冒药的谎言、课后默背完当天笔记并预习了下一课内容,在思考自己是否会面临截肢风险时,终于等来了纪小少爷在他小臂上的悠悠转醒。
“喝口水。”戚缈把自己的保温杯推过去,合上课本和笔记撂到一起,“走了,晚饭到外面吃吗,还是回家?”
这已经成了戚缈每天放学后的固定问句,通常纪望秋会不假思索选择前者,这人爱热闹,纪家清清冷冷的无法给他提供情绪价值,戚缈本人每次得到纪望秋“出去吃”的回答后也会暗暗松一口气,说不清为什么,他在那幢富丽奢华的别墅里总是感到不自在。
哪怕八年多来纪家从不缺他优渥的物质条件,踏进纪家大门的第一步,他最先感受到的还是浑身烧灼般的极度不适,那是种讲不出缘由的、刻在皮肤上的第一感。
结果今天纪望秋对着空荡荡的教室神游两秒,噌地从座位窜了起来:“都到饭点了?”
戚缈费劲地抬起自己幸免于难的麻木左臂看表盘,四点刚过,他将手腕举到对方眼底:“找好地方就差不多了。”
“我靠,我还约了造型师呢。”纪望秋七手八脚把书本朝戚缈的书包里乱塞一通,抓起戚缈没来得及收回的左手扯着人跑出教室,“快,送我过去,要赶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