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说起旧事,吴医生开始回想他这个师弟。

季栖元的祖辈从商,家庭环境优渥,从小到大他就没受到多少委屈。他的父母不继承家业,从事基因领域的研究,常年泡在研究所里,应该是父母的熏陶或者是对长者的敬仰,他走上了父母的路,对基因领域表现出超乎常人的热衷。

吴医生回想起来,发现他对季栖元的初印象是真的不好。

少年天才,基因领域的新星,很多长者的评价落在他身上,取代了父母该有的鼓励鞭策,让他逐渐长成一副不太讨人喜欢的模样。

等到他在基因领域小有成就的时候,他已经顶着那副讨人厌的模样上了大学,成为了首都大学里一个怪胎,很少参与班级活动,带着自己自以为是的研究整日泡在了实验室里,直言直语,毒舌刻薄,说话也从不与人客气。

吴医生就是那个时候认识季栖元的,直系师弟,现在回想起来,他对季栖元的初印象很一般。

那个人毒舌的模样,哪有现在这么好说话,活脱脱就是个祖宗,他导师没被气秃头那实在是幸运的事。

如果没有大学时期发生的那件事,季栖元估计现在也是首都一研所里一个不合群的怪胎。

他们了解不太多,但听说当时季栖元父母会出事,是因为赶着要出一个研究数据。那个研究数据,正好就是季栖元项目里需要的,阴差阳错,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半小时后来开门,他要是病了,隔壁我给他开间病房,骚扰病人算什么正人君子,名正言顺也不行!”

吴医生恨铁不成钢,摆摆手走了。

老袁摸了摸鼻子,心想等周随出院了,他得让季栖元请他吃几顿好的。

那天病房内外的事,就突然停住了声,没有人去探究询问,成为了一个秘密。

吴医生关门的隔天喜提季栖元关心的一煲养生汤,而某个大尾巴狼变得更加明目张胆,之前还有模有样地保持距离,这段时间天天贴着周随,动手动脚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们好几次采集到了错误的心率数据。

这种粘人简直是让人没眼看。

谁家病人休息,他能坐在旁边握着手,面不改色地看论文的?

终于,吴医生忍不住了,借着研究所那边有事以及周随的康复计划,每天把这个人往自己的办公室带,只是他这边刚防住了季栖元,那边康复计划工程师宿莫就上门了。

周随得到载入器的隔天,吴医生没松口让他玩游戏。

考虑到某人多动症,数次越过猫的越狱行动,他直接把病房给断网了,不给他用载入器连接星网的机会。

吴医生自以为万无一失,控制住了多动症问题儿童。

只是周随被禁止外出,宿莫没被禁止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