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对着那些艺术照片大肆发表见解,言语之中的自大与故作深沉,也让人实难忍受,甚至让她无心观展。
顾迎清第一次精准地感觉到,对一个人及其衍生事物的喜恶,竟都是如此随着主观的变化而变化。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顾迎清和曹宾一起去了食堂吃饭。
最近的食堂是大学里最大的食堂,二楼便是教职工餐厅,价格对比学生餐厅价格稍贵,也有不少生活费充裕的学生上来开小灶。
曹宾提到学校最近在举行学者论坛,下午一点半有个建筑系的讲座,邀请了几位中外知名建筑师参与,其中也有宋就文。
曹宾问顾迎清要不要也一起去听听。
顾迎清依旧欣然前往。
讲座开始后,宋就文登台,看到坐在第一排边缘的顾迎清时,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自在。
礼堂内座无虚席,甚至两侧过道都挤满了人。
除了那位当前世界最著名的女建筑家,也有很多人是冲着宋就文来的。
年轻,英俊,少年成名,才华横溢,随机挑两个头衔组合,都足够吸引人眼球。
讲座结束后,嘉宾离席,观众也在散场。
几处出口都被堵得水泄不通,顾迎清和曹宾准备等人散得差不多了再离开。
正在这时,宋就文给她打来一个电话。
顾迎清接起来没做声。
“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曹叔叔啊。”顾迎清看了眼身旁的曹宾,“你不来打声招呼吗?”
顾迎清直接把手机递给曹宾。
曹宾接过,问他:“你小子,不见一面就要走了吗?”
宋就文说:“曹叔不好意思,礼堂里人太多了,我晚点还要跟甲方开会,怕继续逗留,学生们涌上来问这个问那个迟迟散不了场。”
“行,你走吧,反正我跟你什么时候都能见。”
顾迎清插话道:“诶,曹叔叔,你让师兄等等我,能不能捎我一程?我没开车,这儿又离校门口有点远。”
曹宾将她的话转述,确切地说是命令,像以前一样,让宋就文送顾迎清回家。
宋就文没法推脱。
他报了位置,说他的车就停在附近教学楼前的停车场。
顾迎清跟曹宾道别后往停车场过去,宋就文已经将车启动,坐在里面等她。
宋就文在抽烟,驾驶室那边的车窗降下来了一点,好让烟味散出去。
他注视着后视镜和内视镜,看见顾迎清走近,那一身紫色极其衬她气质。
明亮的色彩与女性化的成熟剪裁,置于那些尚还青葱穿着简单的大学生中,像是一片待开的花骨朵中唯一绽放的花,吸引别人的目光也是情理之中。
宋就文察觉那些关注的目光,暗骂了一声。
顾迎清走到车旁,他不情不愿地解锁了车门。
顾迎清拉开车门坐进副驾,还没有系好安全带,宋就文便松开油门,方向盘一搓,动作行云流水,车子丝滑地退出停车位往校外开去。
顾迎清说了声:“谢谢你啊宋师兄,你晚上真的有事吗?没事的话送我回下家吧。”
宋就文说:“你是故意的吗?”
顾迎清装听不懂。
宋就文一边看路,一边仓促地看她一眼,“你今天来找曹叔什么事?”
“筹备我爷爷的画展。”
宋就文脸色一僵,“他答应了?”
顾迎清一脸茫然:“他为什么不答应?一开始不就是曹叔叔提出来的么?”
“但现在你……”
顾迎清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顾迎清,别装糊涂了,现在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