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我在这里住过几个月,不然我为什么知道这些呢?”她转头看了眼程越生,嗓音轻柔。

像是两天前的争吵并不存在,顾迎清只是想让程越生点头,让他认同她的说法。

程越生伤在背后,略微前倾,单手掌着前方的驾驶座靠背。

他一声不吭,牢牢盯着顾迎清。

她脸上神情复杂,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渺茫,像脆薄的玻璃片,一碰就会四分五裂。

光暗之间,程越生轮廓更深,双目更沉。

顾迎清忽然怔了一下,似乎现在才清醒过来,意识到旁边坐着这人是程越生,是她喜欢的人,并不适合在他面前说,她是如何被迫生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孩子。

有时候,她会想,程越生会不会介意,她被人下药和赵南川过了那一晚,生了个孩子这件事情。

她觉得肮脏,黑暗又污秽。

这些念头浮上脑海,顾迎清眼底闪过慌乱和自厌,匆忙地转开头,重新看向外面。

她是在十月底住进这里的。

那栋房子在很里面,她的卧室朝阳,但她一直不怎么拉开窗帘,所以印象里,她的房间光线总是很阴冷,每天待在里面,人都发霉发潮了似的。

那会儿已经过了孕初期,她很少呕吐了,有那么几天,发现孕反逐渐消失,她上网查了一下,有人说是正常的,有人说会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