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倔强地看着她:“只准你们把我当成蚂蚁,想踩便踩,想拿捏就拿捏,就不准我谋条出路?”
她声线平嗓音低,乍一听十分镇定,但言语之间又不时跳出两声控制不住的哽咽,眼眶不知是酒熏还是情绪渲染,微微发红。
程越生看着她的表情,皱了下眉,转开眼好笑道:“我不是看不起你,在赵家、在德信谋出路?你有那个本事吗?”再看向她时,神情凌厉,似警告,“{没本事就别蹚浑水}。”
顾迎清既气又怒,这人可恶至极,前后句分明矛盾。
她气极反笑,“那你能现在一手拿了股份,立刻让我脱身,保我未来周全?”
程越生想都没想嗤道:“你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迎清瞬间哽住,心也凉了下来。
昨晚之后,他还给她出主意,教她如何稳住许安融,她以为程越生已经同意帮她,至少也是在考虑了。
而今的话,似冷水浇头。
“你什么意思?”慌忙之间她追问,“你总不能拿了好处却又违背约定。”
程越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拿你什么好处了?又跟你约定了什么?”
顾迎清被着急和不甘烧红了眼,“那你跟我上床?”
“跟你上床怎么了?”程越生神情毫无起伏,甚至声音带着散漫,“你勾引我难道不是为了这个?”
顾迎清被他的无耻诡辩惊说不出话来。
他还继续道:“如果说跟你上了床就要回报你,这不叫上床,叫交易,我是守法公民,做不来,也做不得这种事。”
顾迎清气昏头,抖着声音说:“我明天就去曝光你!”
语音刚落,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程越生一边摸出手机,一边回:“你随意,但你得想清楚,勾引亡夫的叔叔,不是个好听的名声,你想在德信大展拳脚的计划恐怕也要泡汤。”
顾迎清拿他没办法,在他接通电话的那一刻,将所有矜持顾忌抛在脑后,两步上前,拽住他的西裤,往下一拉,还顺便帮他褪下另一条。
接了电话的程越生一直没说话。
顾迎清做完这一切,特地抬头看他表情,男人注视着她,目光阴沉,夹杂着暗涌。
她冲他扬了扬嘴角,转身出去了。
刚一出来,一个年轻女人正从对面卫生间出来,顿足,震惊地看着她。
顾迎清满面羞红,“太不好意思了,我没看清,居然走错卫生间,进去了才发现。”
那人噗嗤一笑,“我以前也走错过。”
顾迎清冲她点点头,尴尬地进了女厕。
她靠着隔间的门,心神平定后,又放空了一会儿脑子,之前的事像片段闪回浮现在脑海,前途未卜的绝望感又开始一点点爬上心头。
一会儿是程越生模棱两可的态度。
一个是许安融短短时间改变决定,允许她进德信。
程越生可能是因为听见了赵缙和她的对话,不再信任她的话。
至于许安融……她如果是为了拿回股份,为何又决口不提星星抚养权的事?
也许同意她去德信,就是个陷阱。
这么多年,她一面深陷痛苦的泥泞,一面寻找解脱的机会,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就劝说自己再等等。
等下去,总能等到机会。
最坏的结果就是,等二老都走了,赵缙再也没有能拿捏她的理由,她就将赵缙的所作所为悉数告知赵家,届时就算被赵家迁怒她也无惧。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丝希望,有机会跟赵缙斗上一斗。
别说是陷阱,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是要去闯一闯的。
再回到客厅时,饭已经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