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她赶紧换了件长袖丝质衬衫。

出门时,阳光照在眼睛上,刺得眼睛酸疼,她叫了车在小区前等,心想会不会哪天有一辆车就是冲着她来的?

如果要撞到当场死亡的程度,会很痛苦,还是一下就没知觉了?

她想到了赵南川。

或许她应该先撞死赵缙。

可万一只是赵缙口嗨呢?万一他不敢呢?

顾迎清想了些乱七八糟的,浑然没发现有辆白色轿车停在她面前,司机鸣了声笛,她惊了一下,心跳跟着一加速。

顿了两秒,顾迎清才拉开车门上了车。

第二天周五,宋就文来接她去吃晚餐,地址在一家酒店顶层的高档中餐厅,氛围安静,桌间距够宽,私密性也好,窗边桌位可俯瞰南江夜景。

如果前面那桌不是程越生和沈纾纭的话,她可能更有心情看夜景。

她和宋就文进来时,经过他们那桌,她还招呼了一声“程总”。

程越生刚出差回来,沈纾纭就找他吃饭。

他没什么表情地瞧着沈纾纭斜后方那桌刚落坐的男女,沈纾纭往旁边移了半个身位,挡住他视线,笑得慵懒娇媚:“跟我吃饭,看别人干嘛?”

程越生笑说:“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沈贯期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沈纾纭她靠着沙发座椅,撑着头笑嘻嘻地凝望他,故作无辜:“我又怎么了?”

她说着,餐桌下的高跟鞋尖抵住他小腿。

程越生这几天在外面见人,吃饭应酬开会忙得要死,沈纾纭矫揉造作的媚态腻味得像饭局上的大菜。

沈纾纭这时候还能故作冷静,跟他吃饭调情,真是难为她了。

程越生懒得搭声,哼笑一声,挪开腿,懒洋洋地靠着座椅,扭头看向窗外。

沈纾纭说:“我晚上就住这里,你待会儿陪我去开房。”

程越生盯着后面那桌的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宋就文把手机递给她,她接过来看了看,然后神情柔柔地说了几句话,又把手机还给他。

“听到了吗?”

“嗯。”程越生应了声。

宋就文收回手机说:“其实我找你吃饭主要就是为这事儿。”

“你可以直接找我请你吃饭,我还欠你一顿。”顾迎清笑说。

宋就文说的事,就是他朋友有家画廊,有人送来一副顾中敏的画问收不收,之前慈善画展的师兄也在一位藏家那里看到了一副一模一样的画,想问她哪副是真的,哪副是赝品。

顾迎清一对比就看出来了,藏家手里的是真图。

好几个细节,即便模仿得再像,也仿不出那种“顾中敏式”的飘逸。

顾迎清觉得很奇怪:“那副《衡山》是我爷爷早期的图了,他的画并非一画难求,我们家画室里还很多呢,只要跟我爷爷聊得投缘的藏家,他还会送人家画,怎么会有人仿画?”

“年代久远的大家的画,仿再像都容易被发现,就有些人专门临摹一些小有名气小众画家,招摇撞骗,遇见傻的能赚几个钢镚吧。”

顾迎清没多想,说回老家时会跟她爷爷说这件事。

宋就文见她东西吃得慢吃很少,问:“你在减肥吗?”

顾迎清反问:“怎么这么说?”

“你瘦了,吃饭又吃很少。”

“是吗?”顾迎清牵强一笑,她觉得自己吃挺多了,已经有饱腹感。

买单离开,在等电梯时,旁边多了一对男女。

顾迎清在沉默与再打声招呼之间纠结,没纠结出个结果,宋就文先出声跟程越生聊了几句。

是些无关紧要的寒暄场面话。

电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