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种种考量,老头子一直都是着重扶持老大一家,在稀释股份时,在股权分布方面也做过相当精细的布置。

赵南川生前,与父母一家三口,不多不少正好握住了德信集团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在赵鸿槐确定要让赵南川接管德信之后,答应了他婚前的请求,将百分之二的股份给顾迎清。

这样一来,赵柏相一家就能拥有德信的绝对控制权。

现如今赵南川原本拥有的股份遗产,归到了父母和儿子名下。

程越生入德信,赵鸿槐又给了他一部分股份,但他立场不明。

老爷子就算把剩下的股份全都给赵缙,可只要顾迎清站许安融,赵缙就算能把程越生,和其他小股东、散户全部拉拢,和老大一家打擂台,胜算五五开都做不到。

顾迎清手上那“区区百分之二”的股份,一下子就成了定成败的关键。

许安融头上的白头发一茬茬地往外冒,染的速度赶不上长的速度。

她抚了抚鬓发,跟程越生说:“谢谢你能体会到我的心情,站在我的角度说话。”

程越生单手斜插袋,同她往庄园后方走。

“没什么好谢的,我能体会到的,不及你经历的万分之一。”

程越生停了停,又说,“只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舅舅他年纪大了,不得不考虑公司以后的发展,现在年轻一辈又只有赵缙了。”

许安融顺口说道:“这不是还有你么?”

程越生并未当真,一笑而过,“我顶多算暂时来帮帮忙,”他说着玩笑补充,“而且我与他也不是同辈。”

许安融难得露出笑容:“你年纪跟南川差不多,我总是忘记你跟我是平辈。”

许安融说着想起往事,感叹道:“如果当年程家没有出那些事,也到了你在家中挑大梁的时候了。”

程越生没出声。

许安融问:“你周末回州港扫过墓了?”

“扫过了,周天回的。”程越生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哎,一晃好多年了。”许安融追忆道,“想当年我从州港嫁来没多久,你妈妈又嫁去了州港。从此以后也就逢年过节见一见,没什么机会好好相处。”

她看了看程越生说,“不过我还是看得出,你跟阿敏的五官还是有些像的。年轻时,那桀骜不驯的,更多像你爸,现在沉稳下来,阿敏的影子就出来了。”

程越生寡言,许安融也很少在他面前提起曾经,本想拉近距离,可说着说着反倒伤感了。

她立刻转言道:“你现在也到了成家的年纪了,何苦一心要扑在沈纾纭身上?而且你也知道赵家跟沈家的关系,赵家会顾忌你现在在德信,爸那边也会不高兴,多少会影响你今后在德信的发展。”

程越生避重就轻地回:“我说了,我在德信也就是帮帮忙,将来如何说不准,所以这不影响。”

许安融本以为程越生肯定会站自己这边,这下又拿不准了,心里一上一下的。

*

中午吃饭,这次扫墓赵家人全来了,坐了庄园餐厅满满好几桌。

赵家祖上就在这片山请人看了一块风水宝地做赵家的私人墓园,后来又在附近建了度假庄园,也是私人使用。

家里人时不时会来这边小住,家族聚会偶尔也会安排在这里。

许安融瞧着同一桌的赵缙和她的小女友就厌烦。

看看表,心想司机估计也快把顾迎清送来了,刻意在这桌给顾迎清留了位。

这边刚落坐,许安融接到了司机的电话,登时变了脸色,“谁干的?”

程越生与她隔着一个空位,看向她。

挂了电话,许安融气极反笑:“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