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娴礼貌地笑了笑。

何二姨太却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赶紧别过脸,不再看她。

苏文娴心想她长得很奇怪吗?怎么还给这位美人二姨太给吓着了?

但她的心思很快就被门口传来的骚动声吸引了,何家大房的大小姐回来了,带着大房的乘龙快婿同样是星城四大华商家族之一的陆家大少爷以及他们生的三个孩子,一起回来了。

众人见面又是一阵亲香,只见何大小姐穿着一件杏黄色提花旗袍,明明应该是很提气色的颜色,但是却把这位何大小姐趁得面色更苍白了。

何老太太说:“早就跟你说过了,身体不好就不要强撑着了,都是自家人,何必作这些虚礼?你的身体最重要。”

何大小姐很瘦,好像风一吹就能吹跑,看着确实不太健康的样子,苏文娴觉得她应该先去医院检查,而不是跑来参加宴席。

但她显然已经不太在乎这些了,跟长辈们行完礼还领着孩子们和何家的年轻一辈打招呼,尤其是见到何莹夏的时候,三个孩子脆生生地喊她:“二姨!”

最大的孩子十三四岁,也不过比何莹夏小五六岁,何莹夏的手被何大小姐拉起来,大小姐亲热地说:“走,我们姐妹俩找地方说话去。”

苏文娴就跟在蒋希慎身后看热闹,一边看八卦一边记下这些顶级豪门的亲属关系,跟在同样豪门出身的老板身边这些应该是基础知识,方便以后做事。

她倒没有注意,何家二姨太后来一直忍不住地在打量她,握着丝帕的手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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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这场宴会一直进行到后半夜,中间苏文娴趁着蒋希慎跟人应酬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正对面是一处中式庭院,吸引她注意的是小池塘边种了好几棵粗壮的山茶花树。

此时已经入夜,天黑透了,但何家的庭院里也是灯火辉煌的,劳森道木屋区的老百姓连电都用不起,用煤油灯还得省着用,但何家这样的巨富之家庭院里都布满了灯光,还特意为这几棵美丽的山茶花树布置了灯景,将开到荼蘼的红色山茶花映衬得如彤彤红云,十分美丽。

她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刚走到树下却看到一个穿着粉色旗袍的女孩正坐在石凳上低头哭。

苏文娴再想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女孩已经抬头看向了她。

正是刚才被何家二小姐怼哭的王小姐,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哭了多久,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这年代的眼线也不防水,被她哭成了黑乎乎的熊猫眼,一抬头下了苏文娴一跳。

王小姐竟然还先开口了,“你是蒋二少身边的人吧?我刚才见过你。”

“我是他公司里的翻译。”

“哦。”她低着头,又难过地道:“何荣夏太欺负人了,我家里是穷,但也不至于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得这么难听啊?”

“她就是见我多看了蒋二少两眼不高兴罢了。”

“我看看靓仔怎么了?”

“只许男人看靓女,不许女人看靓仔吗?”

“蒋二少那么帅,教养又好,多看几眼怎么了?”

“她何荣夏像是护食的母老虎,把蒋二少当成盘中餐了。”

前几句话还让苏文娴觉得这位王小姐还挺有趣的,这番意识在这年代还挺前卫的,但最后这话让苏文娴不好接,谁知道何莹夏将来会不会成为自己的老板娘,再说王小姐跟何家沾亲带故的,苏文娴一个外人可不好置喙人家姻亲之间的事。

她转而说道:“王小姐,你脸上的妆花了。”

王小姐赶紧从随身的精致手包里拿出小镜子,不照不知道,一照把她也吓一跳。

“你能不能帮我去前面把我姨母叫来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