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快走到门口,周意忽地喊住他,声音轻而悠长,还有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颤抖。
记忆中,她喊他名字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开始她都不好意思在陈佳琪面前直接说他的名字,很多时候就用‘他’代替,慢慢地才在陈佳琪面前不扭捏的说出他的名字,可每说一次都会带着难以制止的心跳。
年少的喜欢是什么,是可能连叫你一次名字都是隐晦的告白。
这些年她很少会和陈佳琪谈论起他,就算说起段焰,也会刻意略去名字,随着时间的逝去,这个名字已经涩得难以从喉咙里发出声了。
如今叫出口,仿若回到那个盛夏,她叫他的名字,等他回头,她叫他的名字,祝贺他得偿所愿。
只是现在和从前的又完全不一样,她的声线染上了些许闷热空气质感的轻颤和局促,是一种久违的故事开篇基调。
走到门口的段焰停了步伐。
两个同时回头,视线在半空中相拥。
周意目光下移,眼里有着关切,“腿也受伤了?”
段焰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疼痛,他是真习惯了,说:“去固定吊篮的时候被撞了一下,压到了腿。”
“你怎么......这样的情况,应该一起上救护车让医生看一下的。”
周意担心的眼神让他心不由地一动,他直勾勾地看着她,默了许久,也正好站得有点累了,他索性往门框上靠,缓缓解释道:“这次出来的医护人员是不是不多?”
周意点了下头,这也是她刚才有些不解的地方,照理来说,这么大的事故,除了要抢救伤员,也要派人手支援消防员,以防他们因为救援而受伤。
段焰说:“前两天郊区的一个化工厂出了点事,伤了不少人,都送离这边最近的中心医院了,医院人手不够,就不在刚刚给他们添麻烦了。”
南城早些年经济并不发达,也是这十来年迅速发展起来的,而医疗水平最高的就是中心医院,棘手的病情一般小医院不敢接。
“工厂出事?”
段焰看她对南城的大事一无所知,反问道:“你这几年不在南城,对吗?”
周意:“嗯,昨天才刚回来。”
“之前在哪儿?”
“桐城。”
段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不自觉又把声音放低了点,问道:“在那边待了多少年?”
他靠着门墙,大概因为脚疼站得吃力,重心放在了腰上,身体微微弓着,明明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做出的姿势,可在落在他身上,就多了几分放荡不羁的味道。
像极了那会儿他倚靠着学校围墙看人打篮球。
他的头发比高中那会儿要长点,因为救援这会儿有点乱,却莫名有股凌乱的英气,搭上那双墨黑透亮的眼睛和这身制服,已经让人挪不开眼,更别提多年过去,他变得更磁性磨人的嗓音又被调低几个度。
周意压下略快的心跳,回答道:“毕业后就一直在那边。”
段焰仰了仰头,算着:“毕业后......那就是四年?”
“嗯,四年。你呢?”
“和你一样,毕业之后一直在南城。”
“一直在做消防?”
“嗯。”
四目相视,都不意外对方的这些年,却又意外这些年。
有很多很难说清的感觉。
段焰动了动,尽量让自己站直点。
周意看他站得吃力,也不知道刚才他一个人怎么站在那边站那么久的,而他这会儿也不应该和她叙旧了,早点去医院才是正经事。
她转回正题,不太放心的问道:“刚刚和你一起的男生,还有其他人,他们在楼下等你是吗?”
“刚刚那个他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