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人少,九九和春生年纪也小,买一座一进的院子就够了,我打听过行情,甜水巷附近一进的小院带家具在五十两左右,等收了棉花卖成钱,绝对够了。”

“我怕华哥儿你太辛苦。”

“动动嘴皮子的事,别担心。现在手里钱多了,我打算回去后雇人干农活,不会累到自己的。”

秋华年不是自虐狂,之前拼死拼活下地干活,一方面是因为起步阶段钱得省着花,一方面是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体底子这么差。

现在他有了固定的红腐乳坊收益,高粱饴也在孟武栋的努力下销量越来越多,自然可以歇一歇,好好养身体了。

杜云瑟说想与他白头偕老,秋华年一直记得。

杜云瑟略微放心地点头,搬到府城也好,离的近了他每旬休沐时就能看到华哥儿,可以更好地照顾他。

“院试已毕,我读书可以略松一些,以后家中的活全都交给我,华哥儿你绝不能逞强了。”

秋华年笑眯眯道,“放心,该使唤你的时候我可不会客气。”

杜云瑟失笑,手指捏了捏秋华年鼓起的脸颊,“这样才对。”

……

在襄平府城多留了几天后,秋华年和杜云瑟终于能回乡了,祝经诚和祝经纬兄弟来送,祝经诚苦留不得,只能让自家车夫赶着马车送他们回漳县。

“秋公子莫要推辞,我家的马车位置宽敞,陈设也不是车局的车可比的,你大病初愈,怎能不顾惜身体,非受那舟车劳顿之苦?”

“华哥儿,咱们红腐乳坊都合办起来了,就别见外了。”祝经纬在一旁帮腔,“我家下人和马车都多的是,让他送你们慢慢回去,不用赶时间,想走就走想停就停,多舒服啊!”

秋华年只好接受了他们的好意,祝经诚方才听秋华年推辞时提到了地里的棉花,好奇问道,“秋公子真的在漳县种了棉花?”

祝家的生意中布料占了很大一宗,祝经诚对布料的一大原料棉花自然有所了解。

辽州只有最偏南的一小片区域能种出棉花,产量还不怎么样,辽州商人要用棉花,都得去更南边采买。

价格昂贵,多付出许多运输费用不说,赶上不好的年岁,还时常有市无价。

比起整个裕朝庞大的需求量,南边那些产棉地的产量依旧太少了,棉花是重要的生存物资和战略物资,朝廷曾多次试图推广种植,但收效甚微。

听见秋华年在比襄平府城还偏北的漳县种了棉花,祝经诚难免心生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