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年见状知道自己问到了点子上,笑着说,“如棠不想说没关系,叔叔只想告诉你,没必要太在乎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话,自己高兴最重要。”

舒家夫妻与秋华年和杜云瑟称兄道弟,如棠自然小了一辈,虽然只比九九大不到两岁,但是得管秋华年叫叔叔。

如棠听见秋华年温柔含笑的声音,眼眶微红,她小幅度地转头确认舒婆子不在附近后,犹豫着说,“华叔叔,我、我……”

“嗯?”秋华年耐心等她。

如棠眼睛一闭,下定决心问,“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你可以随意问,回不回答在我,不用有负担。”

如棠撑着尖尖的下巴,垂眼看着手边乱成一团的花绳,张了几次口后勉强组织好句子,“就是,昨日云瑟叔叔说的话,你真的信吗?”

秋华年挑眉,如棠急急补充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当时大家都在跨院屋里,我听大夫说你的药需要新鲜的灯芯草做药引子,我记得跨院屋后的树下有灯芯草,屋里太挤了,我就自己出去找灯芯草了,回来时才发现其他人都走了,我本来该进屋问问情况,结果正巧听到顾老大夫和云瑟叔叔的话……”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和我父母都没有说。”

秋华年没想到昨日屋外还有一个小姑娘,他倒是不太在意如棠听到了顾老大夫和杜云瑟的话,只是稍微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昨天杜云瑟情动之下说的那些话,绝对称得上深情告白,冷静下来一回想,怪让人面红耳赤的。

“我知道如棠不是故意的,也不会怪你,只要像现在一样别说出去就好。”

如棠松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出口顺畅了起来,“云瑟叔叔说他可以不要孩子,只想和你共度余生……但是,大家都说云瑟叔叔是文曲星下凡,未来要去京中当大官的,别说大官,襄平府有些钱的人家谁不是妻妾成群,就连、就连我家隔壁银楼的老板都新抬了一房妾室,华叔叔,你真的相信云瑟叔叔的话吗?”

秋华年静静等如棠说完,才笑了一声道,“如棠真正想问的不是我信不信你云瑟叔叔吧?你在犹豫该不该信谁呢?”

见如棠不知该如何表述,秋华年善解人意地轻声问,“是与你的父母有关吗?”

如棠盯着自己绣花的缎面鞋尖局促地说,“我、我听到了华叔叔你的事,也把我的事告诉你,我们要一起保密哦!”

这是她煎熬了一晚上后想出的良心不受谴责的解决方法。

秋华年失笑,如棠虽然因为在府城长大稍微早熟了些,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好,我们一起保密。”

如棠再次确认舒婆子不在附近,才低声对秋华年讲述起来。

“我娘怀我的时候,家里生意还没起来,我娘每天起早贪黑和我爹一起在城里驾车运货赚钱,不小心伤了身子。”

“我出生后,大夫说她以后很难再怀孕了,我爹当时跪下发誓说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我娘和我,等我长大后招赘,这辈子绝对不会有二心,这事很多和我家关系好的人都知道。”

秋华年眉头微皱,他虽然不知道这些内情,但听黄大娘说过舒家夫妻二人是从贫贱时一路扶持过来的,在府城这些日子,也能感受到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如棠突然说这个,难道说舒华采背地里干了什么对不起郑意晚的事?

“如棠可是……发现了什么?”

如棠赶紧摇头,小声解释,“不是的,但我爷爷一直为这件事逼我爹,之前还直接闹到府城来了,虽然我爹把他们送回去了,但我娘还是偷偷哭了,被我看见还不叫我告诉我爹。”

“你爹有其他兄弟吗?”秋华年刚来时就有些疑惑,舒宅里住着的人实在是太少了。古人一般讲究阖家团圆,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