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直知道解氏想做什么。”
“小皇叔……”
栖梧挥手打断嘉泓渊的话,嘉泓渊觉得他应当是猜到了些什么,但就像栖梧自己所说,事实就是事实,有再多理由和借口,也改变不了。
“现在想想,我从一开始就露出了很多破绽。寒枝这个名字,是母妃临终前为我取的乳名,我出生的时候被视为不祥之人,没有得到先皇的赐名,皇兄登基后觉得这个名字不吉利,所以之后所有人都以青君的封号称呼我。”
是非梧桐不栖的凤凰,还是踩在寒枝上永远眺望西方故乡的鸟雀,栖梧自己从未在意过这个。
“我不恨他的背叛,却恨他的放弃。”
“……”
嘉泓渊摇头,对栖梧提议早就想好的计划,“这次的事顾及颖妃和嘉泓瀚,父皇不会深究为你讨回公道,小皇叔不如趁父皇愧疚之际,求父皇许你出宫替皇家访仙问道、游历祈福。”
栖梧嗯了一声,有些恍惚,这是他许久以来最渴望的事,如今终于有机会做成了,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兴奋和快乐都少了一道关键的味道。
元化十二年深秋,栖梧青君如愿出宫自由行走,实现了许久以来的梦想。
他一步步丈量着这个世界,行走过在书里画中看过无数次的景色,胸中郁结之气渐渐消散。
他很久没再回过皇城,远离了那片充满纷争和算计的土地,只是在看到触动人心的景色时,总是会不自觉回忆起那个与他每个话题都能聊到投机的少年。
外出游历山川湖海的第六年,途经江南,恰逢春光无限,一道消息乘着和煦的东风飘入栖梧耳中晋州解氏的麒麟儿解檀光高中乡试解元,与江南迟氏同代的迟大小姐订亲了。
那天屋檐上的鸟雀格外喧闹,阳光明媚得晃人眼睛,栖梧掏出一锭银子结了酒钱,不顾侍卫和服侍宫人的惊呼,拉出一匹骏马翻身跃上,顺着脑海里那一丝摸不清道不明的想法策马奔驰。
他在贵族踏青的地方驻马,远远瞧见了那位迟大小姐,她被一群迟氏支脉和远亲家的女眷簇拥着,众星捧月一般,却满面愁容和心事,脸上的笑意怎么看都是勉强。
又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栖梧这么想着,静静沐浴在春光之中,胯I下的骏马弯头吃起新冒芽的嫩草。
隔着荡漾的水波,风靡江南的清池闲人最新填词的曲子正配着丝竹管乐缓缓吟唱。
安静听完一支曲子,栖梧拉起缰绳调转马头,纵马离开了。来的时候急切却无主,走的时候倒是慢了,仿佛丢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一年后,栖梧再次听到有关解檀光的消息,是迟氏大小姐溺水早夭了,解氏和迟氏的联姻只能暂时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