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稼地里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他们默默走着。

杜云瑟摘掉了帽子，长发垂在脑后，秋华年看着田埂两边千年不变模样的稻谷，还有杜云瑟挺拔如竹的背影，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在哪个时代。

就这样走了许久，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杜云瑟终于停下了。

“云瑟？”

“是这里。”

“嗯？”

一路观察地势、山形和流水走向的杜云瑟闭了下眼，“这里，是那个世界我的家。”

“……”秋华年蹲下来，双手轻轻抚过纤细却韧性十足的稻谷，感受着这片土地的灵魂。

“你回家了。”秋华年捡起田埂旁一块小巧的石头，石头圆润光滑，整体呈暗红色，上面有一串黑斑，像落在心脏上的泪滴。

“在另一个世界，这里也有一块这样的石头，可能在地基里，可能在菜园旁，可能已经换了地方，但曾经一定存在过。”秋华年把石头捧给杜云瑟，“带上一块故乡重新出发吧，云瑟。”

杜云瑟深深看着秋华年，昏暗的天光让他的脸模糊不清，只有那双眼睛深邃明亮，清清楚楚映照着秋华年。

杜云瑟伸手，将石头连同秋华年的手一起握住。

“……云瑟？”

“我可以，带着故乡走向你吗？”

秋华年愣住了，杜云瑟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夜色中一声声传入他耳中。

“我曾告诉华年，我的故乡有一种名为哥儿的性别存在，哥儿外形与男子无异，但可与男子婚配，所以我对男女外形并无偏好。”

“可是……”

“比起与心爱之人携手同行，有无子嗣，亦不重要。”

晚风轻拂，撩人衣衫，像一曲来自遥远天地的乐音。

杜云瑟收紧握着秋华年的手，“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你是男子，是哥儿，无论是在我的故乡还是现在这个地方，我都心悦于你。”

“一见倾心，日久生情。”

秋华年抬头看着杜云瑟，在找回思考能力的下一秒，不管不顾地凑近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