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调出,升官加职前往边境领兵,这是对外戚的扶持也是一种权衡之术。
梅父武艺高强,善于治兵,没有浪费这次机会,抵达边境后履立战功,一年过去已经获封从二品奉国将军,这个晋升速度自然有身为未来太子妃的父亲的缘故,但也无人不服。
一年时间里,平贤王残党被打得节节败退,现在只能在边境线上四处逃窜。
按理说,杜云瑟回京的路早就安全了,不过他因为在几个月前的漳县守城战中敏锐察觉到敌人的异常动向,向朝廷军队献策成功解决了一场大规模突袭,被梅父看中,带在帐中分析军情,所以一直没有回京。
秋华年和杜云瑟每隔十日便有一次书信来往,信件一直和梅父给梅争春与梅望舒的家书一道送来,梅争春已经习惯了打开锦盒直接把杜云瑟的信挑出来给守在旁边的儿子,然后无奈地看着他哒哒哒跑走读信和写回信。
“娘亲!云瑟在信中说外祖父抓住了叛军的奸细,摸清了叛军的行动路线,这次绝对能直捣黄龙加上信在路上的日子,现在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梅争春也看完了父亲的信,对父亲在信中的某个提议有了决定。
她笑眼看着蹦蹦跳跳的自家小哥儿,点了下他的眉心,“你外祖有心让云瑟留在军中积攒功劳,慢慢晋升,但云瑟自己主意正,还是要走科举为官之路,等边关战事平定,他就会回来读书了。”
“哇,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见面了?”
梅争春故意摇头,“要到明年夏日了。”
“啊?为什么呀?”秋华年来不及思考,先被失望淹没。
“你只有这时候傻得像个孩子!”梅争春忍不住笑了,“科举是要回祖籍的,从京城到漳县路途遥远,你父亲让云瑟趁还在辽州先把秀才考了,省得以后费时费力,所以要明年府试后才能回来。”
“爹爹不是说云瑟还需要沉淀,不让他下场科举吗?”
科举之路关关难过,从一届白身到金榜题名,一共需要六次大试,哪怕是考童生的县试、府试和考秀才的院试,也是很多人终其一生无法通过的。
但没有人怀疑年仅十四岁的杜云瑟能不能一口气考中童生和秀才,事实上,他十岁被文晖阳收徒之时的学问已经足够考中秀才功名了,只是文晖阳出于长远考虑,压了一下他。
杜云瑟是天才二字在世间的具象化,仅仅用才华横溢等词甚至不足以形容他的天纵之资。
梅争春解释,“你父亲原本是想让他专心研读学问到弱冠之年,再一口气考完六试的。不过这次辽州兵乱让他的心智和见识大有成长,你外祖父在信里常常夸赞,所以你父亲也松了口,让他先考出秀才功名来。”
秋华年知道还要等半年才能见到杜云瑟,失望地垂下头,不过想到下次见面小伙伴就是秀才公子了,还是为他高兴。
当天夜里,梅争春和从翰林院下班回来的丈夫低声聊了许久,说到后面,夫妻二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大状元在灯下铺纸提笔,给亲传弟子写信,嘱咐完学问和考试相关事宜后,笔锋一转,抖着俊秀的胡须写道,“徒儿既自请应试,想来县试、府试、院试案首已如探囊取物,若非擎天白玉柱,怎配东海夜明珠?”
梅争春嗔怪地推了下不正经的丈夫,文晖阳呵呵笑着牵起妻子的手,“且看他怎么回答吧。”
就算是自己亲自选中并教导长大,自家小哥儿也喜欢得不得了的麒麟儿,真到了说这事的时候,文晖阳这个哥儿奴心里还是不是滋味。
二十来日后,从边关而来的驿马捎来了杜云瑟的回信。
文晖阳在窗前读完之后,忍不住抚掌大笑,梅争春接过信纸,映入眼帘的是少年人锋芒毕露的字迹,杜云瑟用单独一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