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有话想问。”秋华年拉着梅望舒的衣袖,疯狂眨眼传递想法。

那个身份未定的少年又探头过来,轻声笑道,“望舒,你的小外甥真可爱,让他说吧。”

梅望舒不语,把秋华年的风帽往下一拉,抓着他的肩膀强行调了个个儿,推向杜云瑟。

“殿下,夜深露重,您大病初愈,该回宫了。”

秋华年被赶回茶楼二楼,目送那群人消失在人流组成的潮水中。他撑着下巴,对杜云瑟说,“完蛋了,云瑟,真的大事不妙。”

杜云瑟把装着贡墨的荷包放在秋华年手中。

“给我做什么?”

“送给你。”杜云瑟解释,“我现在身无长物,只能给你这个,未来我有更好的东西,都会先给你。”

秋华年愣了一下后笑着接过来,取出贡墨端详。

“不愧是太子啊,随便一出手都是这么贵重的东西。”秋华年突然灵光一闪,“感觉好像是条致富的好道路。”

“嗯?”

“云瑟,我有一些想了好几年的赚钱计划,现在有了你这个帮手,又有了储备金库,我觉得现在是奋斗的好时候!”

……

元化十二年冬,皇后千秋节,发生了一件让朝野动荡的瞩目之事,吴皇后在华盖殿接受命妇朝拜时,身边跟了一位十六七岁眼生的小哥儿。

整个典仪流程中,吴皇后都拉着他的手,行礼与赐座仅在皇后下首一步之外。

京中没有捂得住的秘密,何况吴皇后已经如此高调暗示,很快这个小哥儿的家世背景就在京中传开了。

秋华年坐在马车上,听着外头行人讨论准太子妃的事情,靠着车厢摇头,“他们快把小舅舅传成冯妃再世孟母第二了,要不是我知道他们说的是谁,都不敢信这是在说小舅舅。”

杜云瑟放下手中的书册,“这是在替小舅舅扬名,要做未来的一国之母,必须得有这样被百姓们拥护爱戴的名声。”

秋华年把杜云瑟的书夺过来,“爹爹都给你放了半日的假了,你休息一会儿怎么了?”

杜云瑟没有争辩,稍微勾了下唇角,乖乖坐着。

一转眼他在文家已经度过了两个年关,马上第三个也要到了,当初半大的小少年身量长高了不少,五官开始清晰俊朗,已经能看出翩翩君子的风度。

这两年多时间里,文晖阳和梅争春夫妻对杜云瑟视如己出,有秋华年的一定也有杜云瑟一份。梅争春心细,还特意给杜云瑟家中捎去过几次银子,逢年过节也有米粮布匹等礼物相送,让杜云瑟可以安心在京中求学。

杜云瑟从家人来信中得知师母做的事情,感动之余也难免不安,秋华年好一顿劝才劝住他推辞的想法。最后杜云瑟郑重拜谢了恩师与师母,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竭尽全力报答恩情。

秋华年把书册放到一边,想起一件事,“云瑟,你家里上封信说令慈已有身孕数月,算日子最近是不是要临盆了?”

“应当是这几日。”杜云瑟下意识回答,显然一直在想着此事。

秋华年拍了拍他的手,“别紧张,我娘送了很多东西到你们村子,还有那个秘密武器碘酒,我也让小舅舅申请了一小罐,因为这个宫里甚至专门派了太医,不会有事的。”

古代卫生条件落后,医术发展不全面,生孩子无异于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梅争春本来身体就弱一些,生了秋华年后一直没有再怀孕,夫妻两人也没有强求和纠结。

而杜云瑟的母亲李茯茶这已经是第三胎了,虽然前面两胎都很顺利,但谁也不不敢保证第三胎的情况。

杜云瑟轻轻吸了口气,“华年,多谢。”

“又来了是吧,都说了一家人别说两家话。”秋华年弯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