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年一笑,没解释什么,借机搂着杜云瑟的脖子,撒娇要他背自己。

杜云瑟于是蹲下来,将秋华年稳稳背在背上,在一盏盏花灯中朝前走去,就像走在岁月和光阴的长廊上。

秋华年渐渐有了困意,却不想现在睡觉,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今天祁雅志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怎么了?”

秋华年把席上发生的事大概讲了讲,“祁雅志的夫人和我们不熟,打九九的主意肯定是受祁雅志所托。”

这种被人暗地里惦记着的感觉,着实令人不喜,秋华年鼓着腮帮子运气。

如果不是祁雅志处事圆滑,从没有真正正面得罪过秋华年一家,不请他会让人说闲话,秋华年根本不想给他发请帖。

祁雅志这个人说好听点叫四处逢源,说难听点则叫投机取巧,做什么事都只考虑是否有利可图,与人结交从没有半分真心。

比如杜云瑟早已与同为辽州进士出身的李睿聪割袍断义,当着杜云瑟的面,祁雅志从不搭理李睿聪,但杜云瑟不在时,他依旧会与李睿聪交好。

与之相反,王引智在杜云瑟当众和李睿聪绝交后,再也没有与李睿聪有过来往。

还有之前秋华年在孕期时,杜云瑟每日都会尽早下班回家陪他,祁雅志就隔三岔五地组织一些同僚聚会,邀请杜云瑟一起参加。

虽然聚会的地方都是正经酒楼,杜云瑟拒绝时,祁雅志也一直好声好气,让人找不出生气的理由。但这么干本身就是一种试探,试探杜云瑟对秋华年的感情有没有变化,如果杜云瑟真去了,肯定会有进一步的试探。

祁雅志做事暗戳戳地,但秋华年又不傻,如此种种下来,秋华年对祁雅志没有一点好印象。

杜云瑟把秋华年往上颠了颠,“华哥儿不喜欢他,以后都别请他进门了。”

秋华年搂紧杜云瑟的脖子,“不行啊,他和你是同一届进的翰林院,又是辽州同乡,还四处说自己和你关系好,不请他肯定会有一堆说你张狂忘本的传言。”

如果他像李睿聪一样当众惹杜云瑟生气,杜云瑟就能顺水推舟与他绝交,可他太圆滑了,这个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

杜云瑟突然笑了,低沉悦耳的笑声在一盏盏花灯间回荡。

“你笑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