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可有不妥?”苏信白问他。

秋华年摇了摇头,对老邓头说,“你们先去后面坐坐吧,待会儿有事再叫你们。”

老邓头看着秋华年挑不出一点毛病的笑容,心中更加忐忑了,管了十几年庄子,第一次手心冒汗。

老邓头几人被巧婆子领到后面罩房喝水休息,秋华年才给苏信白指出庄子的问题。

“庄子的上田和中田的产粮量,虽然分开记了,但用肥量却是一样的,这不符常理,虚报的肥料钱的去处必有猫腻。”

“其次,庄子种水稻和梅树之外的五亩地,不可能全是房舍,应该还种了蔬菜,养了鸡鸭猪羊等家禽家畜,可收益也没有记在账上。”

“这账目不全,按我估算,一年被隐掉了二十来两银子。”

苏信白皱起好看的长眉。

他倒不在乎这点银子,可这庄子是他以为没问题,才挑出来交给秋华年的,现在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让他脸上有些难堪。

苏信白抿唇,“我不太善于经营管理家业,出嫁之前,只粗浅学过一些,每年看庄头和管事们对账,大抵对得上便罢了。真没想到,里面还有这许多门道。”

秋华年笑道,“这些东西,不在村里生活过,也没几个人知道,庄头做的巧妙,不怪你没看出来。”

其实老邓头贪的不算特别多,达官贵人家的庄子里,主人家不懂农事,估计全都有类似的问题。

但秋华年是要用庄子试验完善棉花种植之法的,为了让佃户们不弄虚作假,中饱私囊,导致试验数据出现偏差,必须从一开始就严格要求,杀鸡儆猴。

苏信白舒了口气,“华年,这个庄子怎么管,我全交给你了,其他的产业,我最近也要好好理一理,钱是其次的,不能叫人这么糊弄。”

认识秋华年短短一阵子,苏信白居然给自己重新找到了不少事情干。

秋华年和苏信白熟了,开玩笑道,“‘钱是其次的’,这话我什么时候也能轻松说出口啊?”

苏信白眼底也浮出几分轻松笑意,“等杜公子中举,朝廷赏赐下十五亩农田,免五十亩地税,你再买个十来亩,也就有小庄子了。”

“到时候再买几房忠仆,以他们的名义去经商,铺子等产业起来,便不会缺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