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为你昨晚在直播里的丑态，害芊芊被网暴的事道歉。”

盯着贺斐冷漠的眼眸，我脑海中回响起医生的话。

这次流产我子宫受损，恐怕不能生育了。

我的女儿晶晶，再也不会投胎回来了……

贺斐，我再也不会任你搓圆捏扁了。

“你们配我道歉吗？”

听到我的话后，贺斐满脸不可思议。

第2章

七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反抗。

“你和你妈都是杀人犯。如果不是为了赎罪，你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贺斐一把扯掉我手背上的输液针，将我拖下床：

“道歉。否则，我拔了你妈的呼吸机。”

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明明知道，女儿去世后，母亲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支撑。

七年了，我像条狗一样忍受他的羞辱，不就是为了保住妈妈的命吗？

“林助理，609病房，氧气调到50%。”

视频监控里，母亲枯瘦的胸膛突然剧烈起伏，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警报。

血氧值95、90、86……

“对不起！是我下贱！”

我一下下用额头撞击地面，“求黎小姐原谅……”

贺斐欣赏着我崩溃痛哭的表情，满意地让助理恢复了供氧。

“这才是赎罪该有的样子。”

黎芊芊突然娇嗔一声：

“贺总，人家又要被黑粉说欺负您太太了呢！

“这次都见血了，万一有人报警抓我怎么办呀？”

贺斐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随意吩咐道：

“阮书婷，收拾干净自己，然后到芊芊的病房亲口承认

“昨晚是你求着芊芊开的直播，就喜欢被千万人看着发烧。”

2

贺斐和黎芊芊离开后，人群立刻发出嫌恶的嘘声：

“这不是昨晚直播里那个？”

“天啊，当众做那种事，可惜孩子遭了报应！”

“怀孕了还给自己下药勾引男人！这种女人就该流血而死。”

终于有个实习医生冲过来，“37床病人大出血！”

却在看清我脸的瞬间僵住了。

“快拿隔离毯来！万一有什么传染病呢！”

原来，在旁人眼里，我已经脏到没人敢碰。

这就是贺斐想要的吧……

让我众叛亲离，让我尊严尽失，被所有人嫌恶。

可当初，也是他向我许诺，护我一世无虞。

眼前一黑，我重重栽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贺斐的秘书递来一个袋子：

手里递过来一件透明的蕾丝吊带。

“夫人，贺总让您换上这个，去黎小姐的病房。”

我盯着那件几乎遮不住什么的衣服，喉咙发紧。

十八岁的贺斐因为我穿了一条短裙参加同学聚会，当场黑脸把我拽回家。

那晚他在床上发狠地要我，说我的身体只有他能看。

可现在，他却亲手把我推向千万人的视线里，任人羞辱。

黎芊芊的病房在VIP区，短短半天就被改造成了粉色公主房。

鲜花、气球、奢侈品包装盒堆满了每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