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很快恢复宁静。

江尘诧异地看我:

“你不生气?”

我抿了抿唇。

以前我很在乎陈婉儿这个人。

如今我连江尘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沾染的花花草草?

“快开吧,很晚了。”

离医院只需要一个掉头直行一公里,江尘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时嘴角上扬。

我听出那是陈婉儿的声音,她撒娇求江尘教她单手开奔驰。

“婉儿那边有点急事儿,我放你在这里下吧,过个马路就到了,就五十米。”

江尘连掉个头都不愿意,他等不及要见陈婉儿。

我冷冷盯着他:“我走不了路。”

江尘顿时表情冷漠: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矫情?你是腿伤,不是残疾!”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硬生生把我拽下车,告知我换好药给他打电话。

车子迅速驶远,溅起的脏水浸湿我右脚的伤口。

天空下起濛濛细雨,被淋湿的我眼眶泛红。

五十米的路,我走了几步便冷汗涔涔,腹部倏然传来剧烈疼痛,我身子一软瘫倒在斑马线上。

期间有不少疾速行驶的轿车,若不是医院门口的保安好心扶起我,我恐怕会遭遇车祸。

好不容易从医院回来躺下,江尘怒气冲冲地回到家:

“我不是说了,换好药给我打电话。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你整整一个小时了,结果你手机一直关机!”

我呆呆地看着他。

2

我在医院打了两个小时吊瓶,出来没见到江尘的车。

我难受得厉害,忍不住了才打车回家的。

而我的手机是两分钟前才关机的。

综上,他根本就没来接我。

明明……以前他对我无微不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淡变冷的?

“你把我拉黑了,我给你打不了电话。”

江尘微微一愣,俊脸的怒火稍稍褪去:

“知道你会饿,给你带的宵夜,皮蛋瘦肉粥。”

我看着那一碗粥。

粥上只撒了点葱花,见不到一点皮蛋和瘦肉,更像是别人吃剩的。

半个小时前,我看到陈婉儿晒朋友圈。

配图是江尘在厨房煮粥:

“谁说世上没有好男人的?他不仅教会我单手开奔驰,我饿了还主动给我煮粥喝,喷香。”

我自嘲地搅动几下,只觉得胃里一阵恶心:

“扔了吧,不想吃。”

江尘脸色瞬间黑沉,阴鸷地盯着我:

“你又在发什么疯?我特意给你带的,你说扔就扔了?”

“我不就是今天把房子过户给婉儿了,你心里不爽吗?可我也没有不让你住啊。

人家孩子读书有着落了,才发了个朋友圈感谢我,你倒好,跑去评论区阴阳人家,这事儿我有和你算账吗?”

刚流产完,腿部又二次重伤,我累得筋疲力尽:

“你误会我了,我当时就是奇怪,她晒的房产证怎么会是我家的地址……”

江尘不耐烦地打断我:

“我误会你?婉儿说得对,你就是那样的人!

你平时动不动就爱发火,一点气度一点包容度也没有。我但凡和任何一个女人接触,你都会疑神疑鬼!我看就是你人有问题!”

若是以前,我还会争辩几句,试图让他理解真正的我。

如今我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等他歇斯底里地骂完我,我慢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