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结果,越棠不放在心上。高处站久了生凉,两人一前一后走下角楼,在城墙上漫步。隔几个垛口便有侍卫站班,背对着他们杵得笔挺,到底多了双耳朵,有些话不方便说,只能扯闲篇。
“先前说起杏子林,骑马我马马虎虎,你得陪着我一块儿去,不然我没胆量跑那么远。”
他夷然问:“王妃没带侍卫么?”
“那行,我去找段将军。”
他在心底叹息,知道往后算是无解了。面上不动声色地改口:“我便是王妃的侍卫,还是由我随王妃左右吧。”
她得寸进尺地问:“你是自愿要与本王妃同行吧?”
他怅然说:“是啊。”
“哪怕有天大的事,都不及陪伴本王妃去西岭摘杏子重要吧?”她笑得更欢了。
赵铭恩麻木地调开视线,“是啊。”
情形变得扑朔迷离。离开睿王府的时候,他抱着斩断前尘往事的心态,结果兜兜转转,纠缠愈发的深。这不好,照顾人也不是这么照顾的,他明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虎狼之词张口就来,百无禁忌,一副随时能将他生吞的模样,她是蒙在鼓里,不知者不罪,可他呢?为何不严辞吓退她,或者干脆挑明了真相点醒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朝堂上有宵小搅动风云,可哪怕濒死的境地,他都未怀疑过自己会终究会得胜归朝,让一切回到正轨。睿王妃却叫他犯了难,她比那些要他性命的人更难以预料,偏偏一切都错了位,雷霆手段没处使,暂且混沌着吧!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自然就料理清楚了。
第二日游西岭,他依约奔开阳门。侯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着人影,不情不愿地向前迈了步,看清来人却一惊,那跟在睿王妃身边谈笑风生的是谁?不正是段郁么!
她见了他挺高兴,完全没觉着不妥,“赶巧了,段将军说有要紧事同我商量,我便邀他同去,边走边说话嘛,多一个人还热闹些。”
段郁的震惊不比他少,打眼向他一望便愕着。她瞧热闹不嫌事大,问段郁:“段将军手下这位壮士,借我使两天行不行?”
问了两回,段郁才转过弯儿来,干笑两声道:“王妃这说的什么话,您愿意借多少人都使得,连带臣一块儿,任您差遣。”
“看吧,我就说段将军人不错。”她朝他抛来个眼色,赵铭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无情无绪地调开视线。
这么古怪的组合,到底还是出发上路了。中郎将随行,王妃的安全自不必担心,她也不是娇气的人,他们是要骑马的,女使随行太费脚力,索性都不带了,只远远着一队轻骑护卫。
睿王妃骑术平平,许久不练习了,须得先要人牵马走一段,于是回过身,手中马鞭凌空划了半个圈,点在他面门前。
“你过来,替我牵马。”
好熟悉的场景,赵铭恩几乎晃了下神。那时候在睿王府,他也被她用马鞭指过鼻子,春去夏至,不过个把月,久远得竟像上辈子的事。
他应了个是,话音未落,段郁却抢在他前头,“臣来臣来。”眼明手快握住缰绳,拍着胸脯打包票,“臣连边关的烈马都驯得服服帖帖,还是由臣替王妃牵马,王妃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转身的瞬间,段郁与他目光交错,递给他一个“臣在”的自信眼神。
不知不觉间,似乎没他什么事了,落后一丈远,蹙眉端详着前头的人。段郁此人粗中有细,性情大条口舌利落,伺候睿王妃也伺候得热热闹闹的。他引她上马,行伍中走惯的人,这会儿才想起贵女不比他们粗野,少不了一张马凳。忘了也不打紧,他夸她身手矫健,鼓励她试试,“王妃您踩这儿......哎对好得很,就这么着,腰腹间使劲纵一下就成了......”
她尝试了三五次,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