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素来身子骨健朗,打小连染风寒都是稀罕事,这会儿反应这么大,双成顿觉天都矮了下来。猛然又想到先前提过的痢疾,更是惶然,王妃别不是中招了吧......
颤巍巍伸手敷上她额头,微烫,却不知道是适才晒的,还是真发了热。双成不敢哭,更不敢多话,将恐慌摁回去,勉强扯出一点笑,“王妃您别怕啊,一定不会有事的。”
越棠见她丧眉耷眼、泪盈于睫的模样,只想笑,摇了摇手,“多大点事儿呀,歇歇就好了,哭什么......”话没说完,胸腔里又是一阵恶心,举袖掩面直喘。
等稍稍缓过劲儿来,便慢慢走回她的院子,正好医官也到了,隔帘诊过脉,又问今日去了哪儿、用过何吃食,也不忙下结论,退出去写了药方,这才回来嘱咐病人。
“王妃宽心,眼下症候不严重,是不是痢疾尚两说,先用两帖药将养着,切勿贪食生冷瓜果,等明日臣再来为王妃诊脉。”
为王公贵戚看诊的医官都圆融,极尽委婉,因不愿得罪贵人,也是怕话说满了事后担责。双成听得云里雾里,心中没底,悄摸出去追上医官,一径想问出句准话来。
医官无奈,只得多露了几分白:“王妃年轻,底子好,本该再过几日方显出病势的,偏巧今日骤冷骤热,将病灶提前逼了出来,不见得是坏事。只看这两日的进展吧,肠胃失和,胃气上逆,头前免不了受些罪,茶水里微微搁点盐,适量饮些,等吐完了再徐徐进流食,若能在肠胃里留住,便算捱过去了。”
双成听完仍旧悬心,回到房里,果然见王妃正探身咳嗽,想是才吐完,忙倒了杯清水端过去,让她漱口,一边叹气,“这病来得突然,希望也能去得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