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得识时务,来,快把青梅竹马的名字告诉我。”
话赶话的,就到了悬崖边上,赵铭恩心中叫苦不迭,已经十分后悔编出这个谎言了。要应付过去,只能用更多谎言来圆最初的谎,可眼下局势复杂,早有千头万绪要他操心,再多添一桩,实在是同自己过不去。
赵铭恩深深叹息,换上最软和的语气,企图同她打商量,“奴人微福薄,实在不该提起这些事,让王妃为奴挂心。暂且不说这个了,奴陪王妃聊些别,好么?”
他一放下身段,越棠就晃神。其实能看出来,他很不习惯求人,眉眼极力想摆出和煦的笑模样,可惜没练过,这神情放在五官硬朗的脸上,就显出些滑稽来。但那份漂亮有增无减,温驯与臣服最打动人,哪怕是生涩的温驯,也够她乐上一乐的。
越棠瞧得称意,嘴上继续逗他,“让你读书,你不肯读,本王妃赏你恩典,你也不领情,赵铭恩,你真的很嚣张,还想聊什么,聊江南水患还是赋税改制?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将我放在眼里。”
“王妃教训得是,奴确实心拙口夯,言语不讨王妃喜欢,是奴的不是。”赵铭恩忽然伸手开始挽衣袖,还冲她淡淡一笑,“奴没有别的长处,唯独手上的推拿功夫还过得去,王妃累了一天,奴替王妃按按脑袋吧。”
要说太子殿下这辈子活到今天,只有别人取悦他的份儿,讨好女郎这种事,更是无稽之谈,想都不曾想。但太子殿下是什么人啊,三岁上就得先帝亲口赞誉“聪敏过人”的龙孙,悟性高,学什么都快,就连讨好人,只要过了心里头那道坎儿,很快就有模有样了。
越棠被他哄得晕陶陶的,正要道好,却又想起了前头的话,睨他一眼说:“你不是还惦记着那位青梅竹马吗,一双手随意往旁人身上招呼,能行不行呀,不怕坏了道行?”
行不行的,不早已经招呼过了吗?赵铭恩无奈道:“上手‘招呼’的,是治病救人的手艺,那便不分男女。这一刻,王妃是病患,奴怀医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