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到陛下耳中了?

公主没道理诓骗她,这么要紧的事,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会随意开口。越棠震惊之下没了主意,瞧着公主喃喃发愣。

“这也太......离谱了......阿兄他一向有成算,很靠谱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着调?他脑袋被门夹了?这可是淫/乱宫闱的大罪啊......他自己不要命就算了,要是连累我周家满门,爹爹同阿娘岂不冤大发了么!”

越棠被吓得不轻,长公主忙安慰她:“先别急,我也怕弄错了,或许是陛下有什么恩旨呢,我不是你家的人,不知道内情,所以先来与你通个气。棠棠,你别忙下结论,回头上家里向右仆射与夫人拿主意,也别说得太严重,没得吓着老人家,就算真有什么,这种事也可大可小,全在陛下一念之间。陛下是仁君嘛,有王爷、本公主、右仆射的面子在,出不了大事的。”

长公主自然拣最好的情形说,可越棠并不觉轻松,君王天恩何其缥缈,君王之怒何其无常,为臣者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慢慢定下神,越棠没忘谢过长公主,握住她双手诚恳道:“阿姐,叫你费心了,你是我周家的大恩人。我阿兄要是能挺过这一劫,我一定押他上公主府谒见,叩谢你的再造之恩。”

长公主摇摇头,说不至于,“你叫我一声阿姐,你的阿兄,也算是我的......嗯,亲戚,举手之劳而已,之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也别客气。”话都到这儿了,顺便问道,“你家阿兄长你好几岁吧,还不曾议亲么?右仆射与夫人也不着急?”

越棠说:“我阿兄主意大,不像我,我乐意听爹爹与阿娘的话,他却不。早前我在家时,来替阿兄说和亲事的人海了去了,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可阿兄说什么也不答应,还买通了内史局专给人合八字的内官,任凭媒人拿他与哪家小娘子的八字去,合出来都是相冲,时而小凶,时而大凶。次数多了,渐渐便无人上门了。”

至于爷娘,总不能硬逼着儿子成婚入洞房,“我阿娘想得开,说等一等也没什么,阿兄才二十出头,又不是活到三十岁就要死了,他爱拖就拖着吧,倒是我爹常念叨。”

长公主听罢静默了片刻,似乎也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半晌方笑道:“周给事挺有个性的。”

“是有个性,”越棠忍不住在背后嘲讽他,“冒天下之大不韪行犯禁之事,怎么不算是有个性呢。”

正说着,眼梢瞥见双成在抱厦外探脑袋,越棠知道定是赵铭恩那头有消息了。她朝长公主歉然一笑,还没等开口,长公主便贴心道:“你去忙吧,我的要紧话都说完了。”

越棠想左右要往前头去,便邀长公主一起,“我身边一位侍女病了,正好郎中来瞧,我去问问情形。阿姐随我一道去正殿坐坐吧,头前我得了幅好画,两万两银子呢,说是东坡的《枯木图》真迹,阿姐一会儿替我掌掌眼,看看我是不是叫人坑骗了。”

第21章 含入V公告

长公主在正殿吃茶,边上陪侍的是平望。要说长公主与睿王一母同胞,都是先帝惠妃所出,可巧平望在禁内时伺候的便是惠妃,与长公主便也算旧相识。

长公主仍拿她当母妃的女使,说话很客气而随意。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本宫都出降五年了。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身边许多事都变了,所以每回见着你,更觉亲切。”

平望明白长公主的意思,五年里,惠妃与睿王相继离世,都是长公主至亲之人,哪能不惆怅呢。

平望垂下眼说:“奴婢一向最敬服公主,公主豁达开朗,生命里从没有愁云惨淡的时候。您这份心胸,放眼朝野也鲜有士大夫能赶上。”

长公主一愣,旋即朗笑,“看来你们王妃人前哭哭啼啼就是做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