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嗤笑,“男人呵......”轻蔑地摇摇头,又说,“听闻宋大人还没有定亲,既然心中没有人,不如本宫替你牵个线。本宫有一位娘家侄女,年芳二八,上月随家中命妇进宫来请安,本宫瞧她生得好,品性也徵静,宋大人若有意,下回宫中赐宴,本宫安排你们见上一见。
宋希仁略一怔,孙家门第虽不高,但出了位宠妃,如今还握有二皇子这张王牌,一家子水涨船高,待嫁的女郎有的是攀高门的底气,断不至于要来同他结亲。
于是沉声道不妥,“贵妃娘娘垂爱,臣万分感沛,但臣不敢受。娘娘试想,一旦臣与府上有了姻亲,便会被视为二殿下的外戚,臣往后所行所言,皆会被打上烙印。陛下疑臣事小,不能助二殿下一臂之力,于臣而言实为憾事。”
他拒绝,也在意料之中。孙贵妃似笑非笑,“宋大人担心陛下疑你,就不担心本宫疑你?”
宋希仁说:“贵妃娘娘圣眷正隆,臣依附娘娘,才有好前程。人心会变,利益却不会,臣不担心。”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搞权谋,钻营投机也说得磊落、行得坦荡,心意坚定,不为外力所动。孙贵妃虽然早有夺嫡之心,却也不是什么人都会收入麾下的,当初宋希仁送上门,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官,身上有股罕见的劲头,写一手漂亮的策论,却只想不顾一切往上爬。伴驾多年的敏锐直觉告诉孙贵妃,宋希仁所求绝不止是位高权重、功成名就这么简单,他对付太子,一定有更切身的缘由,但他不会说,孙贵妃也暂且当不知道。
宋希仁于她还有大用处,敲打完了,依旧要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