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忘记准备手炉,本王妃手凉。”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你有意见吗?”
没等他回答,她的手就肆无忌惮地活动开了,打着取暖的名号,行亵渎之实,结结实实地将他的胸膛丈量了一遍又一遍。她笑得意味深长,“赵铭恩你心跳很快啊。”边说,边摁了下坚实的肌肉,“你不会也生病了吧,心得这么快,可能是不治之症,好可怜啊。”
“......奴没有。”
她哦了声,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下来。正当他松了口气时,她竟变本加厉摸进了里衣,那微凉的指尖却仿佛有灼烧的力量,所到之处无不燎原。她拖着气定神闲的音调,越发衬出他的一败涂地,“紧张什么,放轻松点嘛”
她的指尖最后停在那道长长的伤疤上,轻轻地磨蹭着,“当时很疼吧?”
当时啊......几乎已经全忘了。人就是这样,哪怕是对过去的自己,也很难感同身受,痛苦会被记忆含糊成一个难以名状的符号。
她又问:“从鄞州到睿王府的路,你走了几天?”
回顾生死,有淡淡的惘然与沧桑,流淌在这极致暧昧的气氛中,混杂出一种刻骨铭心的隽永。这一刻的睿王妃与马奴,也是太子与他的心上人,交织在一起,仿佛将他们的命运缠得更紧了。
她缠弄了片刻,终于收手了,贴在他胸膛说:“我睡一会儿。”赵铭恩答应着,一动不动搂着她,抬眼望向车顶,心中盘算路程,就这样断断续续地行了一整天。
好在一切顺遂,一轮夕阳挂在西边山间的时候,他们抵达了周家位于蓝田的别业。赵铭恩撼醒她,“王妃,到了。”
越棠撑起身子,揉了揉眉心,惊讶地发现早晨还很明显的头疼脑热症状,一天舟车劳顿下来,居然奇迹般地消退了。
她心情大好,柔情蜜意地抚了下赵铭恩的脸,“阿奴是本王妃的药。”
别业粉墙黛瓦,砖雕门楼别致秀雅,与四野清幽的山水相得益彰。小厮婆子列成两队迎出门外,见了人便齐齐行礼。
“王妃安好。”领头的妇人迎上越棠跟前,托着她的胳膊,笑得感慨万千,“上回娘子随夫人来,才十五岁,一晃几年过去,竟出落得这般精神艳丽,大气华贵,要是在街上遇见,我都不敢认。”
越棠唤了声“邹嫂子”,“您也更显年轻了,家中一切都好吧。”
别业里不养奴仆,都是从周边农户雇来的帮佣,帮着打理宅院,管理周边的山林田地果园。宅子里事情少,薪俸又优厚,帮佣人口稳定,许多人都是看着越棠长大的,越棠一见他们,便格外感到亲切。
邹嫂子听说她着了凉,立时上了心,“您先用饭,我给您煎个小柴胡汤去。”
乡间不比城里,农户人家看个郎中少说得花上大半天的功夫,赶着驴车驱驰在田间地头,太耽误事。所以像伤风啊发热啊这类小病,大家都继承了些祖传的淳朴智慧,家里常备草药,主妇们各有自己包灵的良方。
邹嫂子麻利地煎了浓浓一碗汤药,装上食盒,直奔王妃的小院。到门上,正探头寻侍女呢,没成想是个俊俏的郎君出来接手。邹嫂子呆望他一眼,又望向内室,“你这......王妃她......”
赵铭恩也没解释,淡声道了谢,便拎上食盒进门去了。
邹嫂子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这算怎么个事儿。和专管灶房的李管事聊起来,还是李管事年纪大些,见多识广,一听便有了思路。
“又是近身伺候,又是年轻郎君,相貌俊俏面白无须嗨呀,肯定是皇宫大内出来的宦官呀。”
邹嫂子恍然大悟,睿王爷不就是宫里出来的人吗,这么一捋,果然就说得通了。
“皇宫大内就是不一样啊。”邹嫂子叹为观止,“连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