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殊啊的一声,骇然说不出话来。

“我入宫去禀告父皇。可匪首被杀,那些逆军必然大乱,藏着消息不发,谁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匪首。但那蛊人的能耐,我不敢不信。他只管跟我一个劲儿地要你,我哪敢不实说。你稍微怜惜怜惜他也好,叫他在下受你摆弄就罢了,左右不过当他是个女人……”

又想了想,那黑衣……不说凶神恶煞,看起来也不是个善茬。面容冷硬倨傲,说不出的冷酷顽固。不过……蛊奴不都是听主人的话么?这银衣在床上对她也是言听计从,想来他也占不了弟弟什么便宜。她没好气道:“我给你带了一壶暖情酒,你给我喝了,今日便宠幸了他!明日下午,我们便启程回京。这是父皇的嘱托,你不许不应。”

越殊一噎,艰难道:“宠幸?”

他后退一步,却撞进一个炙热的怀抱里。

“……!”

他悚然一惊,抬眼一望,这蛊奴竟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正垂眸而望。虽然静立不语,可这满眼怒火沉欲,却半点做不得假。五公主道:“你一月不管他,他早已发作了噬心病,我看你怎么办。”又道:“黑衣,抱了他去!”

“……”

他身体一轻,已然被夏侯托起后背膝弯,整个人抱在怀里。过近的姿势,他面前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仿佛是一股撩人的浓香,又仿佛是温热的气息……生了二十年,还没有谁这样抱过他,忽地脑袋一痛,似乎有些场面若隐若现,他脸色一白,可下一瞬已被带入别的卧房。

他是皇子,无心皇位,游历江湖,寻得……那件东西,才算修得圆满。

什么东西……?

为什么要找到那件东西……?

骤然仿佛三华聚顶,眼前昏暗,蓦地许多记忆涌现,却不像是自己的。一幕幕如皮影旧戏,室内晦暗,似乎有个青年立于窗前,神色凄楚。天色将晚,夕烧残阳,他一跃而下,粉身碎骨。又好像有人坐在床上,握紧了被褥,满身伤痕,啜泣凄恻,不一会儿又被扯了下去。

骤然仿佛落于万丈深渊,他下意识抓住身上人的衣摆,却拉开了夏侯的衣领。烛光氤氲,大红床褥,红绸绮丽,越殊遍体生寒,心生畏惧,却不得不在此情状下强忍,呵斥道:“退下!”

不知为何头昏脑胀,他勉力试图撑起身体,咬着舌尖。但夏侯也落坐床帏之后,一池鸳鸯红浪,他垂眸见越殊睁着一双俊美双眼,脸色苍白,大掌握着他纤弱肩颈,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把自己的指节抵入他口中齿关。

“别咬自己。”夏侯低声道。

指腹粗糙,不一会儿就被口水打湿了。牙齿细细地咬着他,微微麻痒。高热的口腔含吮着他的指节,猫儿一样的力气。越殊意气风发,可还是会怕成这样,只不过见他们脱了衣服,就缩着不敢动了。他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什么,也不着急,只慢慢把他拢到怀里,慢慢抱紧了。

只是这样抱着,他捂着越殊的嘴巴,热乎乎的躯体全契进了他怀里,柔韧青涩。

越殊想开口。

但是那只手捂着他的嘴,无名指玩弄着他的舌头。他不知道蛊奴收起了全身的毒,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让怀里的主人昏了过去。

一声脆响,金属坠地。匕首从红帐间垂落,轻而易举便击碎了端王最后一丝挣扎。但见帷幕之后,哪有半分兵戈相见之意,分明是一对痴缠怨侣,夫君环抱着娘子,夏侯擒住他薄情红唇,晶莹口水从唇间流溢,越殊仰着头张口,眼尾晕红,底下拼命地抓紧了夏侯的手,试图不让他继续深入。

“……唔!等……呜……”

……怎么回事!

“……你是亲王,又是主子,他能奈你何?……”

唇瓣相碾,夏侯绞着他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