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走近，也没什么不自在的表情。越殊忍不住提醒：“小心一点……要是滑进去就危险了。”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冰冰地说：“少管闲事。”

越殊一顿。

他觉得少年说的很对。他反省自己的错误，察觉到了一个令他惊恐的事实。不管是沈彦卿还是索琰，都是他先主动伸手的。如果他不去扶起醉酒的沈彦卿，不去面试桀骜不驯的索琰，可能他们就不会这样偏执疯狂地抓住自己不放。他会牵着女友谈笑着从他的海报底下走过，这辈子也接触不到索琰家里滔天的权势与富贵，成为别人的丈夫，是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更普通的男人。

少年看他呆立不动，蹙眉看了他一眼，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地说：“你长得……真还挺好看的。”

虽然穿着很大的兜帽卫衣，可是露出来光洁的下巴和高挺的鼻梁说明了他的外貌之优越，看起来就不是坏人。

少年似乎很有一番心事，好不容易身边来了一个好像很愿意听他说话的陌生人，自顾自开口道：“实话说，你这个长相，梦中情0啊。离我远点啊，我是同性恋。”

“……！”越殊一惊。

他现在对这个词汇相当敏感。

“别害怕，我就是个同性恋而已，而且还挺倒霉的。”少年叹了口气，“……我有喜欢的人了。但他不喜欢我。”

“他是个直男。好不容易考上同一所大学，这才开学几天啊，他就有女朋友了，烦死了。虽然……我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是……”

他垂下头。

“我还是很难过。”

“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他。这种东西哪能藏得住，就他不知道。……可能他也知道，但是不敢承认吧，我懂。大家都不太喜欢我，觉得我是个异类。”少年喃喃低语，用脚去撩拨着池里的静水，“看他和那个女生在一起……真般配。”

他一口气不停，抬起手胡乱擦了擦脸。

“他长得也没你好看，成绩也没我好，还花心……”少年扯着手边的杂草，恨恨道，“但我就是喜欢他。……我真有病。”

越殊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到了很多人。

爱欲难忍，尤其是对沈彦卿来说。但是他被操弄得神志不清，蜷缩在他怀里抽泣时，沈彦卿真的咬着牙停了下来，忍着汗去哄他，合拢他的双腿去夹住他暴胀的性器，蹭到越殊的大腿都破了皮，可怜兮兮地颤抖，被越殊挣扎间踹了一脚，还沉沉笑着去抓那只脚，安抚着要他别哭，终于把他哄得疲倦闭合双眼，才下了床自己去冲凉。索琰平时五指不沾阳春水，脾气狂躁得连老板都害怕，却在他床前跪着认错，自己让他走远点他就远点，除了放他走，什么都照做，黏黏糊糊的老婆叫个不停，怎么说也改不了口。

那一刻，越殊真的怕了。

他感觉到心里有点恐怖的转变，因为他也是男人，他懂他们的意思。

少年自暴自弃地说：“我要自杀，不想活了。”

“其实……”越殊忽然低声说，“也许以后你会遇见别人，恰好他也喜欢你……”

“至少现在没有人会喜欢我。”少年可怜巴巴的，“今天军训我偷偷逃了出来……都快两个小时了，你看，除了你，没人找我。”

话音刚落，几束手电筒明亮的灯光骤然穿过黑暗的树林，精准地照在越殊和少年身上。军靴的脚步声窸窸窣窣，几个身量极高，穿着军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围了过来。

是教官。

少年吓得一哆嗦，连滚带爬地想逃，但每个方向都被堵住，他很快被拎住了后领，手电筒在他脸上照了照，粗鲁的教官报了个名字。

少年撅着嘴，不情不愿地答到。

“你他妈胆子真大，你辅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