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响起了敲门声,是徐春:“爷,秦二少爷到了。”

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秦仪穿着玄青色衣服进来,他没有再穿洋装,身上的衣服还是甘云亲自挑选的布料,可稀罕了。

这个样子一看,和在北郡土生土长的人也没什么区别。

秦仪坐到时郃对面,徐春知趣地关上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他和时郃了。

秦仪不客气,直接开口问:“时郃,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时郃倒着茶,反问他,“倒是你怎么学你大哥,都不乐意出来走动了?”

秦仪摸了摸鼻子,实在是嫂嫂太诱人了,他偷偷摸摸和甘云偷情了许久,反应过来时已经沉迷其中半个月了,他回来也才一个月呢。

但这事儿,秦仪莫名就不想和时郃说,于是他举起茶杯,说:“这不是老爷子交代了很多任务吗,而且总是找我去说教,我就只能待在府里了。”

时郃轻笑一声,直接拆穿了秦仪不算高明的借口:“其实,你得手了吧?”

秦仪举着茶杯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秦仪,我们可是朋友。”

“你其实,弄到小夫人了吧?”

时郃微微弯着眼,他笑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更像一只捕猎的狐狸,带着笑就能咬烂你的喉咙。

秦仪沉默地看着他。

时郃在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在等一个人,及冠时,这股念头越发强烈,他几乎每晚都会做相同的梦。

梦里,他在狭窄的巷子里走着,迎面是一个喝得醉醺醺,满口粗话的乾元。

那乾元正得意洋洋地跟天地炫耀自己有个多么好的媳妇,为他端茶递水,肚子也争气,一连怀了两个孩子,就是最近在闹脾气,不过没关系,把人关起来,饿他几顿,保证出来的时候服服帖帖。

可惜的是现在肚子也不行了,在床上也不甚乖巧,等他回去了,就把人调教成只知道张开腿给男人肏的骚货,再卖到勾栏院给自己赚钱。

梦里的时郃控制不住自己,只记得自己将皮袄脱了,从袖口里拿出一柄漂亮的匕首,像风一样掠了上去。

他把那个乾元杀了,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他,梦里,是很久很久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