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琛将一张纸放在成徹跟前,弯下腰,笑眯眯地说:“成徹少爷,签个字画个押吧。”

那是一张欠单,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抽大烟的钱是如何随着天数的增加而翻倍,最后也写了,如果成徹还不了钱,就任凭秦家的人处置。

秦冕从来就没想过要放过成徹,他从一开始,就无比憎恶这个让甘云操碎心的混账。

诚然,让下人满足成徹的需求,在他要抽烟的时候不加阻拦,不是因为他就想这样放任成徹继续堕落下去,而是为了之后更狠的报复。

成徹的瘾越大,他就越开心。

成徹哆哆嗦嗦地签字画押,心里想的是秦冕好像也不是那么生气,反正这笔账都会算在甘云头上,他签了也无所谓。

看着成徹不带犹豫地签下欠条,秦冕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也没有阻拦成徹,那欠条里的条条框框都是成徹自己把自己推入深渊,是他自己看不清,总以为甘云能护着自己。

奚琛将欠条拿走后,秦冕便一扬手,让一半的人都出去,把成徹那个狗窝整理一下,将所有有关大烟的东西都拿走。

成徹像死猪一样趴在地上,他只吸到一半就被人抓了过来,身体不停地抽搐也是因为瘾还没完全满足,听到自己的房间下意识动了动嘴,空做出一副想要吸烟的动作。

但他还没来得及回味虚空里的那点滋味,就被人连踢带打地爬到了秦冕脚下。

秦冕比他大,却也不比他大多少,按年龄算,他喊一声哥都不过分,可现在,秦冕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问他:“成徹,你的小爹既然嫁给我,我也算你半个父亲,我替你小爹管教你,你服不服?”

“服,服,”成徹恨不得把自己贴在那鞋面亲,就怕秦冕又让人踩断自己另一只脚,他实在是见识到秦冕有多狠辣了,现在看秦冕,就跟看什么冤魂厉鬼一样。

“从明天起,你要戒大烟,不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戒掉,知道吗?”

烟瘾这个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有点毅力的人也会被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成徹这样的小人更是,从被染上烟瘾到接受它也就花了个两三天,后来更是视大烟为自己的命,人可以没有骨气,但不能没有命。

听到秦冕说要戒掉自己的烟,成徹脑袋一下子就犯冲了,不知哪来的勇气猛地甩开秦冕的鞋,又急又气地说:“别,别,大少爷您这是要我的命,别收我的大烟,你不能收!不能收!”

秦冕不说话,将脚放下来,又慢条斯理地挽起自己的袖子。

他没有叫人堵住成徹的嘴不让他说,给了成徹莫大的希望,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同大多数主子不一样,更喜欢亲自动手。

“秦大少爷,您高抬贵手,别砰!”

成徹话还没说完,脑袋直接被人用力地砸在了地上,仿佛要把地板都给砸碎,下人们纷纷转过身去,只有架着成筱筱的打手,依然押着人看这一场暴行。

粗壮有力的手上青筋凸起,每一根都像是盘虬的蛇蛰伏在黑色的头发间,像是下一秒就会张嘴咬人。

这一下极重,成徹被按下去的瞬间没感觉到痛,只觉得空而嗡,但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整张脸都被刀割了似的,连嘴里都被自己的牙齿割出了血。

当秦冕再把他的脑袋抓起来时,实木的地板上留下了一张不小的血脸,而成徹也是满脸的血,牙齿也松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秦冕的声音越扬越高,见了血后更是两眼开始发红,比厉鬼还可怕,“成徹,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成徹痛得说不出话来,秦冕根本不顾他死活,下手极重,如果再多来几下,恐怕头骨都能砸碎。

秦冕以前也抽烟,不过他抽的不是大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