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窃窃私语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恩爱。
秦冕一句话也不敢说,他的夫人声音小小的,要是不仔细听,就算是他这样贴着也听不到。
但要是听到了,骨头都能酥。
男人喉咙飞速地滑动着,接着低低应道:“好,都听你的。”
甘云一哽,什么叫“都听你的”?说得好像自己说什么他都会听似的……
“我要掀开了,”秦冕两只手扬起来,轻声对甘云说,“不要怕,一会真闹起来了,有人带你进去,闹不到你身上。”
“好,”甘云闷闷答了一声,睫毛乱颤地等着,秦冕动作利索,很快就掀起来了。
挑起来的一半盖头挂在凤冠上,红缨穗的角边也落了一道红线,时郃和秦仪站在最前头,自然是第一个看清的。
看清了什么?
自然是甘云那一张俏生生的脸,粉嫩嫩的一张,因为扑了胭脂,看起来顾盼生辉。
凤冠用的是上乘的烧蓝珐琅和点翠,细铜串的珍珠和珠链,也有珠花,这些小小的装饰在掀开盖头的瞬间受力而颤动,摇摇晃晃的好不喜庆。
脸颊两侧是垂下来的红缨和珠链,明明盖上盖头的时候什么也听不见,但掀开了,却好像能听见那点珍珠颤动的声音。
啪嗒啪嗒,像繁花猛地绽放。
那么小一张脸,藏在足重的凤冠下,漂亮得像是在发光。
不是完美无瑕的美,是有瑕疵的美,从他瘦削的身躯和眉眼间的忧愁,病态能看出他身体并不好。
但…就是漂亮的,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要争分夺秒的看似的。
甘云很紧张,身上的味道一下子就浓了。
秦冕牵着甘云的手,又睨了时郃一眼,转而向媒婆说:“拜堂吧。”
他不去看时郃这些个看好戏的人,他们却纷纷把目光放在了甘云身上。
要不说是一齐长大的兄弟,连看人的眼光都一样,秦仪和时郃根本移不开目光。
先是拜天地,新人要朝外转身,甘云每次转身都将正脸袒露在两人面前。
小娘子虽然是垂着眼的,却不敢太往下,这种凤冠是专门为男性坤泽做的,不似女性那般弯弯绕绕,男子梳头后只需将凤冠戴上,取下时就什么也不剩了,干干净净一头青丝。
因为只有几个扣子固定,甘云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转身的时候也慢,但秦冕也在等他,两人是同一步骤进行的。
这完全方便了别的人看清新娘子长什么样。
也不知怎的,对着秦仪和时郃中间的时候,甘云微微抬起了头,眼睛一下子就对准了两双似狼如虎的眼睛。
!
他吓得马上又把头低下去,一副又怕又羞的样子。
这么纯?秦仪顶着自己的尖牙,一想到刚才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心里竟然躁动起来了。
这么小,吃得下他大哥的那玩意儿吗……
怕不是才刚顶进去就会哭着喊求男人出来,接着哆哆嗦嗦地哭吧?
真是离过婚的人?秦仪想,怎么不像是被男人弄熟的样子。
拜完堂后,秦冕又将盖头掀回来,然后让下人送甘云去婚房。
他一转身,秦仪和时郃的目光还追着甘云的背影走呢。
“大少爷…眼光确实不错。”
不知道是谁在秦仪和时郃身边说了这么一句话,秦仪率先回过神来,竟也有点嫉妒地皱起眉,又摸着手上的玉扳指,心里想着,确实不错。
时郃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香味勾在鼻尖,是异常熟悉的味道。
秦冕眯着眼,邪光炬炬走过去。
到了婚房后,甘云先进去,后面仆人就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