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咏川的话很轻，落寞的像是自已对自已说的喃喃细语，也像对敬重多年的父亲的控诉。

“什么？”父亲紧皱眉头，没有听清低着头说话的“向前”的声音。

向前反抓住左咏川的手，想要低声安慰，“咏……”

冲着向前摇摇头，左咏川对他苦笑一下，便挺直脊梁，目光坚定地抬眸望向父亲。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只有勇往直前的决心和勇气。

“没什么叔叔。您说的对，感谢您的教导，我铭记于心。”

左咏川以为自已会难过，会悲伤，但当向前的手抓紧他时，他仿佛得到了无尽的力量，思绪瞬间开朗。

伟岸的父亲也在遵循着“为你好”三个字，他并不考虑被背信的同学间未来怎么相处；儿子对自已这样不守信用又会怎么去想。

他不在乎，也不觉得一直掌控在手心里的儿子会在乎。

他只在乎怎么对儿子的学习更有力，一切的一切，都可以用“为你好”三个字来辩解，来找到自洽的理由。

惧怕来源于钦佩，现在父亲却违背过去所说的话。失望当然占据着左咏川内心的主导，但另外一种从没有过的情绪，更加油然而生。

直视着父亲那曾经令自已无比惧怕地眼神，现在看起来竟然也并没有多么令人畏惧。

父亲奇怪地看着这个男孩，轻哼一声道：“你能明白最好，儿子，我们走。”

“我不去！”向前还在为左咏川感觉到不值，打抱不平。

左咏川那句灰心消沉的呢喃，在其身边的向前听的一清二楚。

他也有过对亲生父亲万分失望的时刻，当然对左咏川的现在感同身受。x?

他在乎的不是自已进去后，面对提问会多么孤立无援，会暴露自已一窍不通的真相，他在乎的是身边看似坚强的人。

他想安慰他，哪怕做不到，在他身边也好。

父亲凶狠地眼神再次瞪起，向前浑然不惧，同样瞪了回去。

“去吧。不论你怎么表现都行，我不在乎了。”

高个子的“向前”对自已儿子说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父亲的眉头再次皱起，像一团揉皱的纸张。

“去吧。”左咏川明媚地笑笑，眼底的落寞在渐渐消退。

想通之后，哀伤的心情像乌云散去。也许，这也是父亲在他的成长路上，教导的一环。

对左咏川点点头，向前气鼓鼓地跟在父亲身后，一起进了教授的书房。

房门紧闭，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左咏川并不能知道里面都在进行着什么。

他呆呆地望着前方，以为自已会很乱，可脑海中的思绪，平整流畅的像是被熨斗烫平一样的清晰。

不论向前是否会把这次会面弄的一团糟，他都欣然接受，甚至盼望着，觉得搞砸也挺不错。就算进去的是他真左咏川，他又凭什么不能一窍不通，什么都不会呢？

想到这，看着自已如今的一双本属于向前的大手，左咏川笑了。

也许这次互换，真的是上天的安排。

时间在滴答滴答间流逝，不知等了多久，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

左咏川以为的教授的无奈，父亲的愤怒全都没有。

他都已经做好了承认一切，抗下一切，起码不能单让向前被骂的觉悟，

却不想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从书房中出来，教授赞赏有加，父亲笑容满面，向前则偷偷笑着对左咏川吐吐舌头，仿佛在邀功。

“你这儿子，前途无量啊，哈哈哈。”教授毫不掩饰着对这个年轻人的喜爱，“比上次见还活泼了许多呢，你真是养了好儿子。”

父亲谦卑不已，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容：“哪里哪里，还是教授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