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寝室外走。
夏季的末尾,即使是中午也没有那般炎热。只有树上偶尔的一两声蝉鸣,还告诉着人们夏天还未完全过去。
并肩走到操场,两人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坐下。
望着被日光照的透亮的跑道,向前浅浅一笑,“还记得咱俩第一次换身体那天,就是在这商量对策的。最后啥都没讨论出来。”
左咏川的眼底也多了一丝回味,回忆着那段时光会心一笑,“还不都怪你,当时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可不什么都想不到嘛。”
“好吧,怪我。”向前笑着把责任揽在身上,片刻后收敛起笑意,严肃地望着身边的人,“可这次的事情我就要说你了,咏宝,哪怕你从没有答应过当我对象,那我们起码也是最要好的朋友,有什么困难你为什么瞒着我?”
不敢直视他关切地眼神,左咏川低下头捏着衣角,“我觉得是我自已的事情,这次和你换身体只是想让我下定决心而已,哪怕不换,恐怕我这次考试也不会去考好。”
心疼地扶着他的肩膀,向前低声道:“没有什么你自已的事,你都是我的人,哪还有自已?只有我们。”
一阵带着夏日余温的风吹拂过两人,左咏川觉得心底一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其实也没什么。”左咏川扭过心中的悲伤,把父母逼迫他进一班的事说了出来。
“一班二班的,哪怕是去最末等的差班我也能学好。”左咏川远眺着远方笑道:“所以我不在乎是哪个班级,我在乎的是……没法和你再朝夕一处。更在乎的是,原来我的意见在父母那里是这般的不受重视。”
头轻轻的靠在向前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气味,左咏川苦涩一笑。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我想的特别多。最大的感触就是我究竟算不算一个独立的人?”
“正如我爸所说,从小到大我走的路都是他们铺好的。我要上的学校,去的班级,我的兴趣爱好,哪怕是我交的朋友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如果接受这些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叫“左咏川”的孩子。”
“他也能考全校第一,那他在父母眼中是不是就是我了呢?那我又是谁呢?”
心疼的把左咏川死死搂在怀中,向前尽可能的想要给他多一些的温暖。
并没有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他到底是谁,向前反而宽慰道:“你经常说自已搞不懂人际交往,显得很冷漠,其实你比所有人都热情。你看赵志强就知道了,嘴上说着只是室友,他哪次求你办事你没有答应呢?还有那些你觉得只有学习相关才会有交流的同学们,你对哪一个不是笑脸盈盈的?这都是你口中只懂得学习的,按部就班的“左咏川”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