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初拼了老命想把身子往上拱一拱,逃离这“炼狱汤池”。
云上仙尊哪能遂他的愿,眼一瞪,大手一压,直接把沈砚初的脑袋又给怼了回去,还闷哼道:“小兔崽子,今儿不把这药力吸干净,甭想出这池子!”沈砚初那狼狈模样,就差没在水里哭爹喊娘了,瞧着又可怜又好笑。
云上仙尊面色冷峻,冲着门口那两个纹丝不动的木偶人勾勾手指,声音冷硬得像冰碴:“你俩给我听好了,守着这臭小子,不把药力吸个干干净净,不许他踏出这门半步。”
言罢,长袖一甩,带起一阵风,“砰”地甩上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沈砚初疼得浑身直哆嗦,牙缝里直抽冷气,好不容易强忍着剧痛睁开眼,眼珠子滴溜一转,确定老爹走远了,心里窃喜,悄没声儿地伸手扒住温泉边沿,妄图偷偷溜走,逃离这“要命”的地方。
哪知刚把半个身子探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俩木偶人就跟触发了机关似的,“嗖”地一下瞬移到跟前,木头爪子一伸,一人死死按住沈砚初一个肩膀,把他重新怼回水里。
“我靠”沈砚初脱口而出,可刚蹦出俩字,就觉嗓子眼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掐住,后面的话全憋回了肚里,半个音儿都发不出。
“沈砚初,是该好好磨磨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了。”云上仙尊的声音缥缥缈缈地从远处传来,依旧透着股子拒人千里的清冷。
沈砚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已被老爹隔空禁言了。他撇撇嘴,满脸不服气,就说了句脏话而已,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
再瞅瞅身旁这俩木头疙瘩,又暗自掂量了下自已的斤两,眼珠一转,觉着拼一把说不定能把它们打得找不着“北”,顿时摩拳擦掌,准备放手一搏。
沈砚初心中一横,双腿在水中猛地一蹬,借力朝着离他较近的木偶人扑了过去,右拳裹挟着水花,带着呼呼风声,直捣木偶人胸口。
谁料那木偶人纹丝不动,脑袋机械一转,抬手就轻松挡下这一击,反手一推,沈砚初便踉跄着后退数步。
他咬咬牙,不肯罢休,运转体内灵力,掌心泛起微光,施展出平日里学来的精妙指法,朝着另一个木偶人连点数下。
指尖所到之处,空气都似被撕裂,发出“滋滋”声响。可木偶人只是身上木屑簌簌掉落几片,旋即抬腿一脚,狠狠踹在沈砚初肚子上,疼得他弓起身子,差点岔气。
两个木偶人趁势而上,四只木手如钳子般抓住沈砚初四肢,将他凌空提起。沈砚初拼命挣扎,却如蚍蜉撼树,无济于事。紧接着,他被狠狠甩回温泉池中,巨大的冲击力溅起大片水花。
还没等他缓过神,两个木偶人跳进水里,再次将他死死按住,沈砚初的脸紧贴着水面,温泉水呛入鼻腔,灼烧感与药汤的蚀痛混合,让他苦不堪言,只能在心底把便宜老爹咒骂了千百遍。
沈砚初疼得龇牙咧嘴,眼睛滴溜一转,盯上了靠在墙边的“不归途”,那眼神,眼巴巴的,就差扯着嗓子大喊“不归途,快来救我”了,脸上的急切都快溢出来,活像只落水后急求上岸的狼狈小狗。
再看那“不归途”,仿若通了人性一般,慢悠悠地晃了晃剑身,将自已转了个身,摆明了要和沈砚初划清界限,一副“我啥都没看见,别找我”的傲娇模样。
沈砚初见状,撇了撇嘴,像只泄了气的皮球,知道求救无门,只能老老实实窝在温泉水里。嘿,也奇了怪了,泡着泡着,身体好似适应了这钻心剧痛,痛感渐渐消退,不像之前那般让他恨不得原地打滚了。
云上仙尊在屋外,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屋内动静,听到里面逐渐没了声响,嘴角微微上扬,抬手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中满是无奈:“这臭小子,就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