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炉鼎体质?这不是苏容与才有的吗?怎么会……

他满心疑惑,还想张嘴多问几句,可云上仙尊却仿若一阵风,已然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徒留沈砚初一人在原地,满心迷茫与不安。

另一边,天乙宗的训诫台四周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乌泱泱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台上,一名男子正跪坐其间,泪流满面,声嘶力竭地控诉着:“你们这天乙宗,还妄称什么名门正派?瞧瞧你们干的好事,弟子纵容恶鬼杀光了我青木村所有人,还丧心病狂地设下结界,把村子封得死死的,外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幸亏我命大,机灵地偷跑了出来,可怜我那满村的族人啊,全都惨遭毒手!”此人正是张家大儿子。

台下,天乙宗众人面露惊愕,满心狐疑,他们实在不愿相信,谢怀舟等平日里品行端正的同门,竟会犯下如此滔天恶行。可众人皆知,这训诫台设有严苛禁制,但凡站在上头之人,只能吐露真言,绝无可能撒谎。

霁禾在台下气得满脸通红,攥紧了拳头,恨不能立刻冲上台去,狠狠给这人两拳,以泄心头之愤:“你们青木村干了什么腌臜事儿,自已心里有数!”

“我不知道。”那男人眼珠子一转,开始耍赖,摆明了不愿谈及这个话题,只想把脏水一股脑儿泼向对方。

一时间,台下议论纷纷,叽叽喳喳响成一片。

“谢师兄,苏师兄他们为人正直,大概率不会做出这等事,我瞧着,十有八九是那沈砚初干的。那沈砚初平日里在咱们天乙宗就是个小霸王,虽说近来性子收敛了些……”

话还未说完,那人便觉一道如冰刀般锐利的目光直直刺来,抬眼望去,竟是谢怀舟,那眼神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肃静!”明德长老见台下乱成一锅粥,皱着眉头高声呵斥,“既已知是我天乙宗弟子犯错,自然不会姑息,定当严惩不贷。”???

那张家大儿子一听,心中暗喜,觉得有机可乘,越发变本加厉起来:“我亲眼瞧见,是个穿红衣服的给我们村设了结界。”这男人倒也有些小聪明,心里明白,若是咬定当日去的所有人都参与其中,反倒难以让人信服,不如把罪责全都推到一个人身上。

“还真是沈砚初啊……”台下又是一阵哗然。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之际,谢怀舟突然大步走上前,面色沉静,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字:“是我。”

台下众人听闻,不禁交头接耳,开始重新审视这件事。

可训诫台的禁制之力哪能轻易糊弄,谢怀舟只觉一股无形压力扑面而来,似要将他压垮,强行逼迫他吐露真言。他紧咬牙关,暗中调集灵力,周身气息微微震荡,与那股压力顽强抗衡。

训诫台的禁制力量愈发狂暴,如汹涌的暗流,一波波地冲击着他的身心,似要碾碎他的意志,逼迫他吐露所谓的“真相”。

谢怀舟体内的灵力急剧翻涌,光芒在他掌心闪烁,形成一个微弱却顽强的护盾,抵御着那排山倒海般的压力。

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双脚像是生了根一般,稳稳地扎在台上,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

第47章 药浴

温泉水汩汩翻涌,腾腾热气袅袅升腾,如云似雾,轻柔地将周边景致笼罩其中,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看不真切。

抬眼望去,四周峭壁嶙峋,其上青苔点点,宛如岁月的瘢痕。石缝间,几株灵芝怯生生地探出头来,叶片在微光映照下晶莹剔透,光影摇曳,恰似舞动的精灵。

温泉之畔,一方天然石台错落有致地摆放着白玉瓶、紫竹盒,里面静静躺着千年首乌、冰原雪莲、星纹灵参等稀世珍宝,丝丝缕缕的药香悠悠飘散,与温热湿润的水汽相互交融,散发出一种蛊惑人心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