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多?”
蓬头垢面的二王子再也无法维持他的体面,穿着破旧的囚服,阴沉沉地和贝托对视。
贝托还是不可置信:“你怎么会……?”
鄂多不是成了鹰王么?族中已无人再能与他抗衡,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哼。”鄂多冷笑一声,扶着伤腿一瘸一拐地找地方坐下,“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就为什么……贝托,是你当初非要我对那杂种手下留情,放他苟活至今,不然我们怎么沦落这般境地?”
贝托呆愣地听着,重叠的两份记忆让他头疼不已,他朝着墙狠狠地砸了几下脑袋,额头破了皮,流下鲜血,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的母妃和妹妹呢?”
“我没有杀。”鄂多为贝托反常的举动心里暗惊,面上却露出个阴毒的笑,“……就是不知道图那会不会对她们动手了。”
“我要见图那!”贝托猛地冲到牢门前,疯狂地嘶吼,“告诉图那!我有话要对他说!!让他来见我!”
……
贝托熬红了双眼,却没有等到图那,反而等来了大王妃和小公主。
大王妃一如既往的怯弱温吞,见到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儿子,只知道默默垂泪。小公主也哭红了眼睛,隔着牢门紧紧握住大哥的手,她隐约知晓了什么残酷的事实,却还是有点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天真:“哥,我去求小塔姆放你出来,她人很好的,图那哥很听她的话。”
“平遥是个男人。”鄂多语气凉凉地说。
“什么?”小公主噙着泪转过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小塔姆怎么可能是男子?”
平遥、图那……贝托记忆越发混乱了,上辈子平遥分明就是女人,甚至还怀过塔格的孩子,只是很快就滑胎了……图那,图那?上辈子的图那为什么没有称王?图那……
他头疼欲裂,模糊的视线中隐约看到母妃担忧的目光,感觉自己越来越像个疯子。贝托艰难地忍着痛,握着妹妹的手,又攥住母亲的手,深深地望着她们。上辈子二人的死状不断浮现在他脑海,再一眨眼却又看到她们都还好好地活着,穿着体面的王妃、公主服饰,小妹甚至还异想天开地想要求助平遥,看起来未曾受到刁难。
贝托抬起头,看到对面牢房鄂多被恶犬咬伤的腿发炎化脓,却迟迟无人来医治,怕是一定会废。
他倏然仰头笑了起来,直到笑得喘不上气才缓缓停下。
大王妃的脸色更差了,忧心忡忡地望着他,“贝托……”
“小妹,好好照顾阿姆……”
“大哥?”
大王妃听懂了贝托话后的含义,脸色倏然变得惨败,“贝托,我会去求图那,自请为奴为婢,只为留下你的性命,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贝托缓慢地摇了摇头,死死攥住他的头发,自说自话:“上辈子是老二,这辈子是老三,哈哈哈哈,我还是真是没用,倘若再来一次,怕不是再从哪里冒出个老四,反正总归不会让我坐上那王位。”
小公主觉得哥哥一直在说疯话,表情也十分狰狞可怖,她不安地环住阿姆的胳膊,有些害怕地看着贝托。
“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
此时此刻,付邀今正和陆离在王营里头疼。
时隔多日再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他们的身份却和往常截然不同。
身份卑微的混血三王子摇身一变,成了赤桓族的新一任鹰王;而付邀今在祭神台上面具都不戴地大杀四方,营地内更是对他的神秘来历有了无数种猜测,津津乐道。
既然答应了为陆离摘细链,信守承诺的付邀今自然早早就去他寝帐里等候着。他洗了个澡,将一身血腥味洗涤干净,换了身新衣坐在毛毡床上,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