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嬷嬷哭丧着扶着了她。
“还有奴婢在呢,奴婢和您一起去。”
靖安伯夫人被衙差们大张旗鼓地带出了伯府。
围在门口抢喜钱的百姓们一个个都看呆了,他?们看看彼此,心想,这伯府的洗三还办不,他?们都说了这么久的讨喜话了,要是不给喜钱,岂不是白说了?!这么一想,他?们一涌而上,一下子就把竹筐里的银锞子全都抢走了,又?一哄而散。
府里也?是乱糟糟的,没人待客,也?没人送客,客人们本来以为是来贺洗三的,结果饿着肚子看了一场闹剧。
晴眉出了伯府,乐颠颠地直奔朱雀大街。
顾知灼正在金归园的二楼,探窗向她招了招手,晴眉把缰绳甩给了待客的小二,脚步轻快地上了楼。
“姑娘,可好玩了!”
晴眉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比以前在东厂时有趣多了。
她兴奋地把所见所闻一股脑儿的说了,琼芳听得兴致勃勃,时不时就是一句“真的啊”,“后来呢”,“哦啊”。有人捧场,晴眉说得更?加高兴了,眉飞色舞,说完后他?又?道:“靖安伯还哭了,直说伯夫人有辱斯文,玷污了他?们秦家的门楣,他?要休妻。”
“奴婢出来的时候,那位孙姨娘就抱着孩子紧贴在靖安伯的身边,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儿也?不掩饰。”
“靖安伯世子拔剑相向,结果靖安伯指着他?骂不孝,说是他?连儿子都生?不出来,与其日后过继侄儿,还不如给弟弟,一步到位。”
“靖安伯世子就吐血了,一直在干呕。”
顾知灼亲手给她倒了杯温水,润润嗓子。
连她都没有想到,孩子竟然会是靖安伯的!她那位便宜师兄八成也?被惊得够呛。不过嘛,他?这么一番装腔作?势下来,这回非但?没有声名更?累,反倒是要更?胜一筹!这滑不溜丢的,难怪两世都能在高门大院里混得如鱼得水。
琼芳说道:“靖安伯夫人,应该定不了她的罪吧?”
定不了。
顾知灼摇摇头。
平嬷嬷他?们其实并没有招,进了京兆府后,他?们翻来覆去都只?承认是奉了伯夫人的命,带阿蛮去庄子上小住,咬紧了牙关就是不松口。
衙差来找靖安伯夫人也?不过是按例询问,一般来说,有诰命的勋贵夫人事涉官府,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那种罪,都可以由?下人代为去公堂受审。
这案子,本也?不急着开堂,顾知灼让老单去打点了一下,拖后了几天来传人,又?塞了些银子给班头,让他?们含糊其辞一些,叫靖安伯夫人误以为是平嬷嬷招了。
顾知灼摇了摇手指,慢条斯理道:“定不定罪的,无关紧要。“
靖安伯夫人是嫡亲的祖母,若是阿蛮死了,最高是徒两年,现?在阿蛮没死,哪怕定罪,按律也?就是罚银。
顾知灼笑了笑,拿起一块桃花酥,一口咬下:“让他?们母子反目成仇,才有意思。”
“钝刀子割肉,更?痛。”
她拨弄着罗盘,窥视天机,愉悦地眯了眯凤眼:“然后嘛……”
“来来来,进去喝一杯,我刚从靖安伯府领了喜钱。”一个大胡子在外头显摆着嚷嚷,说话的声音响亮极了,“整整一两银子!”
有人蠢蠢欲动:“这么多?!”
顾知灼把靠街的窗户推开了一些,饶有兴致地往下看。
大胡子一脸遗憾道:“现?在没了。靖安伯世子的小妾和伯爷好上了!这洗三不办了。”
还有这种事?
“伯爷按着世子的头,非让他?把庶弟认作?儿子,继承爵位。”
“我亲眼看到的!这小妾生?得千娇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