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使?婆子冲了出去,她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进?了正院。
人还没进?堂屋, 就破声叫道:“伯夫人, 伯夫人,不好了!镇国公府打上门了!”
什么?!
靖安伯夫人霍地站了起来,气坏了:“顾氏怎么就不消停, 要是吵得瑶娘动?了胎气,看我不收拾她!一个女人,嫉妒起来没完没了了。”
“夫人。”丘嬷嬷一边给她抚着胸口, 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平嬷嬷他们,还没有回来……您说,会不会是顾家知道了。”
靖安伯夫人的谩骂声戛然而止, 混沌的眼珠子飘忽不定。
不会吧?!
靖安伯夫人来回踱了几步,这才酉时过半,京畿这么大,镇国公府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找着人的。别说镇国公府了,连她也不知道平嬷嬷会把?小哑巴带去哪条河。
许是、许是顾氏寻不到阿蛮,故意来闹腾的。
这么一想,她的心也定了几分?。
“哼,你去警告顾氏,要是再闹,她就住到庄子上反省去!”
丘嬷嬷眼神闪躲,这个差事不好领,世?子夫人可不会任打任骂。
“夫人您说得极是。”
她的嘴上一通奉承应和?,一出堂屋,就抓了个婆子,把?差事丢给了她。
人一走,丘嬷嬷正想找个地方躲躲懒,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接二连三地惊叫起来。
“叫什么叫,还有没有点规矩……啊啊啊啊!”丘嬷嬷骂了两句,也跟着大叫,“你们是谁,谁让你们闯进?来的,这里是内院,内院!”
老单一把?推开了她,走了进?去,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一扫院子,说道:“听说伯夫人借了我们家大姑奶奶的一个黑漆泥金贴鸡翅木围屏,一个赤金龟卧莲花五足熏炉,一副南珠串金丝挂帘……”
他一连念了四五样东西,又道:“……也该还了。”
“大姑娘说,伯夫人年纪大了,别为这点小事费心,让咱们过来自己找。”
“你们赶紧的,这里找完,还有别处。”
丘嬷嬷慌了神,嚷嚷着:“快,拦住他们!”
院子里也就一些丫鬟婆子,哪里拦得住人,老单带着人直接闯进?了堂屋。
靖安伯夫人的屁股刚坐下,就吓得弹了起来。
老单在院子里叫嚷的那些话?,她都是听到的。
可是,顾氏从来就不是一个孝顺的好儿媳妇,明明嫁妆里好东西不少,也不知道主动?拿出来孝敬自己。
瑶娘进?了门,怀了金孙,多大的喜事啊,顾氏连见面?礼都没给,让她拿根老参出来还要甩脸子。
就这么可怜巴巴的几样,也都是自己生辰时她给的生辰礼。
送出去的礼哪有要回来的道理!
“我瞧着这个像。”老单一指角落的围屏,“搬了。”
“颜色不对,这好像是黄花梨的。”
“搬回去让大姑娘瞧瞧,咱们又不懂,搬错就搬错,反正咱们这把?子力气也用不完。”
太有道理了!
于是,老单利落地把?屏风一折,扛在肩上就走,嘴里还不忘招呼:“你们再找找。”
一伙人在堂屋里头东翻西找,嘻嘻哈哈的,谁也没有理会急得跳脚的靖安伯夫人。
“强盗!强盗!镇国公府尽出些强盗了。”
这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们在面?前横冲直撞,拦又拦不住,赶又赶不走,她哭得更伤心了,拿着帕子直抹眼泪:“我的命太苦了。”
丘嬷嬷小心翼翼地进?来,一见到她,靖安伯夫人就问:“我让你去找顾氏,顾氏呢,她闹够了没!”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