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上一世在公堂上的顾家人。
同样的狼狈,受万人唾骂厌弃,当时?是谢璟监审。
三叔父在牢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也没有认罪,可是公堂上却拿出一项又一项的“罪证”,把?罪名一桩桩地?强压在了顾家人的身上。
眼前的场景仿佛和记忆中重?叠在了一起……
怎么就这么叫人开心呢!
顾知灼眉眼弯弯,跟顾以灿头靠头说着悄悄话:“卫国公肯定是故意?的!”
故意?让人什么也不检查,由着百姓们进了衙门。
“我看也是。哇哦,妹妹快看,那里那里……”
一个铁匠激愤地?举起了手?中的榔头,差点?要扔出去的时?候,衙差齐齐敲响了水火棍。
咚咚咚!
铁匠的脑子被敲醒了,愤愤然地?垂下手?。
啪
惊堂木响。
喧嚣声终于歇歇止歇,谢璟拂去身上的狼狈,把?头发和衣袍上的菜叶子,破袜子什么的一一抖落到地?上,又过去扶着谢嵘。
“父亲,你小心……”
“滚开!”
皇帝狠狠甩开了他。
谢璟猝不及防,脚下踉跄地?险些跌倒。他面色晦暗地?低垂着头,心中暗暗叹气。在顾知灼把?珈叶带走后,他瞧着父亲瞎了眼吃喝不便,就让狱卒把?他调到父亲的牢房里照顾。
没想到,反而引来?的父亲的猜忌。
父亲像是又想到了长?风临死前那些诅咒,言之凿凿自?己会害死他。
“废帝谢嵘,你以鸩毒弑杀先帝,嫁祸先太子,篡夺皇位,你可认罪?”
啪!
惊堂木敲得又脆又响,也敲在了谢嵘的心口。
谢嵘已经?连一点?点?的光影都看不见了,他侧着头茫然地?“左顾右盼”,好像这会儿?才注意?到是在公堂上。
“朕是皇帝!”谢嵘举起手?指,在公堂上指了一圈,“你们被谢应忱蛊惑,欺君罔上,对朕百般欺辱,个个罪不容诛。”
亲耳听过凉人招认谢嵘放任他们纵火焚城,百姓们对他的说辞不为所动。
大理寺卿拿出了一道一道罪证。
从含毒的墨锭,到勒死先太子的白绫,再到差点?连谢应忱也一并毒死的鸩毒……
“朕没见过!”
“父亲,你就认了吧。”
“你果然和谢应忱串通,想要害死朕。朕早该杀了你……”
谢嵘双目赤红,像是被逼到了绝境的困兽,猛地?扑向谢璟,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谢璟一时?来?不及躲开,他被掐得脸色青白,双手?本能地?抬起,想要推开他,又慢慢放下。
“孽子!你串通外人来?害朕,你这个孽子!”
谢嵘声音尖锐,力道也越来?越重?。
咚咚咚!
水火棍敲起,谢嵘还是不
春鈤
放手?,衙差只能过来?拖人,公堂里乱成了一锅粥。百姓们倒是看得热闹极了,又趁乱丢了几块菜叶子。
大理寺卿他们忍不住去看谢应忱,满头大汗。
谢应忱噙着温和浅淡的笑,不发一言,仿佛他仅仅只是来?观审的,对公堂中的乱象丝毫不关心。
顾知灼也只抬眼看了看,拿出了随身带着的黄纸。
“手?。”
顾以灿乖乖伸出双手?,顾知灼把?黄纸摊开平放在他的手?掌心上,用他的手?当桌,沾着朱砂,唰唰地?写了起来?。
“这是什么?”
“师父新?教的。”
“孽子,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