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个时辰跟过?了几年那样?难熬。
“大姑娘,清远侯府的夫人闹着要走,四姑娘去拦的时候,被推倒了,额头磕伤了一些,流了不少血。二夫人和三夫人发了火,才没人再?闹。”
这是在换衣裳的时候,琼芳和她说的。
呵。
她留她们?在镇北王府,是为?了护着她们?性命,免得她们?成了凉人的人质。
领不领情都无妨,伤了她妹妹……
不行。
顾知灼面?不改色地走到?了藤席前,冷言道:“听说清远侯夫人和姑娘急着回去?也是,我这及笄礼耽搁众位太久了。清远侯夫人要走,那就?送客!”
她一甩衣袖,目光如炬,扫向?观礼的宾客们?。
“还有谁要走?”
在坐的都是诰命夫人,甚至有年纪已长?,威严自成的太妃和太夫人们?。
而这一刻,面?对顾知灼这不轻不重的声音,竟然同时哑了声。
前头的动静消失已有一个多时辰,直到?现在顾大姑娘才出现,意味着京城里肯定还有别的变故。
清远侯夫人也真的,顾四姑娘才十岁,雪玉团子一样?的人儿,对她好言相劝,不听也就?罢了还推得这么大力,也难怪大姑娘要生气。
不过?,清远侯府是先太子妃的母家,顾大姑娘一点面?子不给,不好吧?
顾知灼:“请。”
下人们?过?去“请人”离开。
旁人只当作?没看到?,喝茶的喝茶,理袖口的理袖口,还有人轻声谈论着顾大姑娘身上这件衣裳好像是林织娘的手?艺云云。
“走就?走。”
清远侯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带着女儿愤愤然拂袖而去。
不待就?不待。
她就?不信了,日后?他们?府还得瞧着顾大姑娘的脸色过?活不成!?
“还有人要走吗?”顾知灼含笑着问道。
见?无人再?有动静,她作?了揖礼后?,面?向?西跪坐在了藤席上。
无为?子眉眼温和地注视着这个小徒儿。
这个捡的乖徒儿,她身上的挥之难去的暗沉晦气如今终于是彻底散光了。
甚好。
无为?子扬起拂尘:“二加!”
一加发簪,二加发钗,三加钗冠。
每一加都要换上一身新衣裳,等到?仪式全部结束,又过?去了近一个时辰。
顾知灼换上了最后?一身红色织金长?裙,几乎和谢丹灵的一模一样?,唯独不同的是她的裙摆上绣着凤翎纹,而谢丹灵的是祥云纹。尽管谢丹灵和太夫人都言之凿凿这两种布料的红不一样?,事实上,没几个人瞧出来。
表姐妹两人戴着华丽繁复的钗冠从偏厅走出来,立于藤席前。
所有人的目光尽数到?了她们?的身上。
平日里的顾知灼如烈焰般炽热夺目,带着不容忽视的锋芒。而此刻,换上贵气华服,珠钗环绕的她,雍容大气,典雅端丽。
两人从容地向?宾客们?再?度行了礼,这是第三次拜礼。
及笄礼成。
顾太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刚想让人扶她起身,端云阁外响起了略微急促的脚步声。
不会又要打了吧!?
太夫人吓得坐了回去。
“大姑娘。太孙回来了,让您及笄后?去一趟午门。”
原来是忱儿回来了啊。对了,忱儿去哪儿?顾太夫人一时间?脑子还没从惊吓中回过?来,只知道,不是又要打。
这就?好,这就?好!
“好。”
顾知灼应了,她跟在太夫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