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弓箭在盾牌后头举了起来?,闪着寒芒的箭头对准了在墙上的顾知灼。
呵。
顾知灼冲着底下的季南珂勾了勾手?指,弯起的嘴角满是挑衅。
“杀了她。”
羽箭脱弦。
顾知灼踩着箭矢投下的阴影后仰,她的靴尖轻点着墙头,双手?借了把力,稳稳地落在地上。
“顾知灼!”
几?乎失控的尖叫声惊得四周鸟雀乱飞。
“去。”
顾知灼抬起手?,一声令下。
在镇北王府,哪怕是最普通的护卫也都是镇北军退伍的老兵。
所谓老兵,就是在战场上的厮杀中?活下来?的人。
攻城守城,他们最在行不过了。
“是,大?姑娘!”
一旁早早就架上了一口口大?锅,热水烧得沸腾,护卫们两人扶着木梯,余下的人端着沸水,奔上城墙,当头泼了下去。
哗啦!
“啊啊啊!”
凄烈的惨叫声震破云霄。
“大?姐姐。”
顾以炔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见他姐点头,他也搭了一把木扶梯蹿到了墙头上。
顾知灼环抱双臂,看着护卫们在木梯上上下下。
“啊!大?姐姐,他们躲开了。”
“没事。”
这?样的攻击也就是打个猝不及防而已。
轰隆隆。
又?是一阵闷雷,夹杂着哀嚎和惨呼。
但是,依旧晴空万里,阳光灿烂。
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在天命变幻最为莫测之际,连师父也算不出结果。
她和公子还?有灿灿商量过,以对方的人手?和兵力来?说,他们做不到两头用?兵。
不是京城,就是太庙,只会重于?其中?一方。
有一种可能是,在公子他们去太庙,京中?无人之际,皇帝在宫中?先发制人。皇帝与身?俱来?的身?份和上直二十六卫亲军,他可以轻易占领了京城。等到公子回来?,一进?城关?上城门,就是瓮中?捉鳖、前后夹击。
另一种可能,是皇帝出京,率兵向在太庙的公子和众臣发难。
如此,可以确保同时?除掉公子和灿灿,收拾掉两个心腹大?患,不至于?“纵虎归山”。
皇帝已经被带走了。
这?意味着,他的目标是太庙。
太庙祈福,满朝文武勋贵宗室都得去,也不得不去。诺大?的京城,各门各府就只剩下了一些妇孺和孩童。
只要拿下了勋贵朝臣们的家眷,这?些人哪怕对公子再如何忠心,也难免受制。
把太庙祈福的日子定在与她及笄同一天,目的也只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把各府的夫人姑娘们请来?观礼。
各府主母老夫人都在镇北王府,凉人就不会分兵,去抓一些“不重要”的人。
咚。
王府的大?门被撞得轰轰作响。
这?扇大?门借着办及笄宴太夫人满府修缮的工夫,已经悄悄加固过好几?回,不然早就倒了。
站在墙上的顾以炔低头喊道:“大?姐姐,他们用?了滚木!”
滚木是一种可用?作攻城的利器,顾知灼吓了一跳,京城的巡防这?么糟糕?凉人连滚木都能藏进?来??
“大?姑娘,是圆木,圆木!”老单赶紧纠正?。
好吧,原来?只是木头啊。
顾知微站在下头,冲他刮了刮脸颊:“三哥哥羞羞,滚木都不认得。”
顾以炔脸一红,闪身?避开三支羽箭,提臂射出连弩。
“别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