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灼含笑着福了?福身,毫不在意他的冷脸,自?然地在他对面坐下了?。

同样的事她?做过一次,再做第二次的时候,沈旭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狸花猫站在黄花梨方桌上,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知灼,“喵呜”了?一声,似是在打招呼。

“督主,求您帮个?忙。”

顾知灼目光灼灼,也不等他答应,就自?说自?话地说道:“求您帮我找一个?小女童,三?四岁的样子,这么高……”

沈旭懒得?理她?。

算算这满大启,谁敢在自?己?面前?,让他帮着找孩子?!

“拜托了?。”

顾知灼一口气把话说完,双手合十道:“这是谢礼。”

她?从荷包里翻出了?一块玉牌,自?夸道:“我亲手做的,特别灵验。”

沈旭垂眸看了?一眼,气笑了?。

他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枚玉牌的边边,嫌弃地仿佛是什么脏东西一样提起来:“你确定这是谢礼?”

这块玉牌简直丑到令人发指。

上头刻的符纹没一条能?看的,不是歪得?厉害,就是粗粗细细,深浅不一。唯一还算看得?过去的就是玉质,但?这种质地的白玉,他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大把。

拿它当谢礼?他缺这种丑东西吗,呸,不丑的他也不缺。

顾知灼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虚。

她?当时一共就刻了?两块玉牌,一开始是打算给?阿蛮和?公子一人一块的,给?阿蛮的是静心符,给?公子刻的是平安符,结果,这不是太丑了?嘛,没好意思给?公子。

但?她?马上就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您放心,若不是真有用的,我绝不敢拿出来糊弄您。”顾知灼把罗盘放在桌上,如实相告,“我算出来,这孩子唯一的生机就是您。”

除了?东厂这遍及京畿的眼线,绝没有人能?在短时间内在这诺大的京畿,找到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幼童。

所以这一卦才会应在他的身上。

“求您帮我。”

沈旭端着茶碗抿了?一口茶。

在庄子时,十死无生的局面,也没听她?开口求过一句,她?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狸奴,冷不丁就能?伸出爪子挠人一下。

沈旭抬手叩了?叩桌面,一共三?下,盛江推门进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坐在自?家主子对面的顾知灼,暗暗惊叹,这丫头的胆子还是这么大,然后束手等吩咐。

“你自?己?说。”沈旭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我想找一个?孩子。”

盛江一脸的震惊,在心里对这位顾大姑娘竖起了?大拇指。找孩子找到东厂来了?,这绝对头一份。

“孩子叫阿蛮,不会说话,但?能?听得?见。”

顾知灼把阿蛮的特征仔细说了?一遍。

既然托了?沈旭,她?也就没有任何隐瞒,说道:“阿蛮是被靖安伯夫人带走的,当时是午时刚过。方才,靖安伯夫人说人走丢了?。”

这么说来,最多也就丢了?两个?时辰。这顾大姑娘怎么急得?跟人马上就要死了?一样。上回她?自?个?儿?真快死了?,也没见她?皱一下眉。

盛江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沈旭没有开口,他当然也没有任何异议。

“靖安伯夫人应该是想要溺死她?,所以,务必尽快。 ”

说到这里,就连沈旭也朝她?看了?一眼,目光又落在她?手边的罗盘上,略有所思。

他好歹开了?尊口:“尽快。”

盛江肃然应诺,一出了?包厢,就叫了?个?人来,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