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晋王杀气腾腾地抽出了侍卫的佩剑,一剑捅了过去。
这一剑带着满腔恨意,捅向他?的胸口。
“阿律!别冲动。”
礼亲王着急地扯住了他?的手?臂,剑尖偏移了几寸后,穿透了承恩公的身体。
啊啊啊!承恩公痛得惨叫,他?两股战战,全身发软,本能地用手?抓住剑身,掌心沾满了鲜血。
“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
地上?出现了一滩可?疑的水渍。
鲜血顺着剑尖飞溅,洒了他?一脸。
这就是自己的血、血、血……
要?死了!
“快快快,救命啊……”承恩公哭道,“我错了我错了。别杀我。”
礼亲王生怕闹出人命:“阿律。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本王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晋王反手?拔剑,带着鲜血的剑尖只拔出了一寸,动作就突然顿住了,他?的手?臂平举,维持着拔剑的动作,一动不动。
礼亲王还以为他?听劝:“把剑给我。”
他?伸手?去拿剑,手?掌按住他?小臂的时候,掌心下湿嗒嗒,又有些粘粘乎乎,礼亲王抬手?一看,顿时头皮发麻。
他?的掌心全是血。
当然不是他?自己的血,那就是
“阿律?”
晋王直挺挺地站着,毫无反应。
今儿大喜,他?换了一件喜气洋洋的衣袍,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仔细一看也能够清晰地看到,一块块黑黑红红的痕迹在布料上?晕开。
礼亲王轻轻推了他?一下,晋王左右晃了晃,依然一动不动。
礼亲王见状不妙,高呼道:“阿律!阿律!”
“大夫,快来。”
晋王直挺挺地往后倒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小厮争相扑过去给他?当肉垫。
”父王。”
谢笙哭得不行,满头大汗。心想:父王不能出事,他?还没给自己请立世子呢。
礼亲王焦头烂额地喊道:“忱儿,你快瞧瞧,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说倒就倒啊!被?捅了一剑的承恩公还没倒呢。
这一出出的,宾客们看呆了,晋王府办喜事没算过黄道吉日吗?也有点太倒霉了。
花神医提着医药,看完了王妃,又赶紧跑来。刚一蹲下,那边在叫:“大夫,世子爷他?、他?化了。
化了?
化了是什么意思!
礼亲王受了太大的刺激,脑子反应不过来,傻呆呆地回过头。
“您别看了。”
谢应忱挡在他?面?前,扶着他?坐下。
谢启云有一片袖子被?承恩公扯了下来,露出了手?臂,手?臂上?本来还有一半肉,森森白骨清晰可?见,而?现在,还不到短短的一盏茶,血肉像是融化的冰雪,化作了一滩血水,彻底变成了一堆骨架。
卫国公吓得直哆嗦。
他?想着在三里亭时,顾知灼说的那些话,一声声“因果报应”像是闷雷在耳畔炸开。
卫国公偷偷摸摸地往谢应忱的身边凑了凑。
还好还好,自己不算太蠢,没有一条道走到黑。他?打定?主意,今天?一步都不离开太孙,以后绝对忠心不二。
喜堂完全没有了喜气,乱哄哄的,下人们像无头的苍蝇,东跑西蹿。
落在地上?的红绸喜布上?,被?踩出了一个个脚印。
阖府三个主子,晕了两个,死了一个。
满府贴着大红喜字,讽刺极了。
就连后院等着开席的客人也听到了一些动静,和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