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九是暗卫出?身,身法极为灵动。

在管事的注意?力被谢璟和季南珂引开的短短瞬间,重九悄无声息地?进了庄子里头。

他伏在院墙的阴影下,目光扫过周围的火油和门窗紧闭的屋子,悄悄地?等待时机。

重九屈指把鸟笛置于唇边,发?出?了长长短短悦耳的鸣叫,和树林中的鸟鸣融为一体。

树影婆娑。

向阳动了动耳朵,看?向还僵持着的两人。

他手?指一翻,两颗小?石子出?现在了掌心中。

翻倒的车厢挡住了他的动作,一颗小?石子打在了季南珂小?腿的穴位上,她顿觉小?腿酸软,扑倒在地?。

而地?上一颗尖利的石子“好巧不巧”地?扎进了她的脚踝。

季南珂痛呼出?声。

“不好了!”

向阳压着嗓子,紧张地?大?叫起来:“季姑娘,您的脚好像受伤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穿着承恩公府家丁的衣裳,把脸涂得腊黄,就像是一个最最普通的马夫。

他急得团团转,手?足无措。

受伤?

背对着她的谢璟愣了下神,迟疑地?回了头。

季南珂的脚踝正在往外渗血,鲜血染上了裙摆,也刺痛了谢璟的眼睛。

季南珂抬手去捂,她的眼角渗出?泪水,委屈地?看?向谢璟。

终于,心底里那股“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的声音压倒了一切,谢璟把她搂在了怀里。

“珂儿……”

谢璟知?道,自己这辈子完了。

“我不想?你为难,我不想?你为了我,这辈子都要看?别人的脸色。我帮不了你,所以……”

季南珂呜咽着扑到了他的怀里,两人抱在了一起。

“哎哟。”向阳夸张地?喊道,“血血……血越流越多了。”

谢璟的手?臂僵了一瞬,紧张地?俯身去看?她的脚踝,想?检查一下骨头有没有断,手?一碰,季南珂就痛得发?出?呻|吟。

向阳又恰到好处地?喊了一句:“会不会断了啊!”

他压着嗓子,沧桑的仿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胡言乱语地?转转团。

谢璟被他转得头昏脑涨,顾不上多想?,拦腰把季南珂抱了起来,快步向着庄子奔去。

一眼望去,附近除了这庄子,别说住家了连人影都没有,不去这儿还能去哪儿!

管事:“……”

管事看?完了这一出?,见他们抱在了一块,以为总算是要走了。

谁能想?到,竟然直愣愣地?冲向了这里。

谢璟焦声喊道:“老叔,我未婚妻受了伤,可否借庄子让我们休息一下,还烦扰老人家帮我们找个大?夫。”

向阳弓着背,一瘸一拐地?跟在后头。

这要不是认出?是三皇子。管事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别有用心。

管事方才?观察过,他们这一行,一共就三个人。

他若无其事地?笑道:“咱们庄子偏,没有大?夫。这位公子不如往南再走半个时辰,有一个小?镇子,镇子里有大?夫。我们这儿但?凡有人生病,都是去那儿找大?夫的。”

谢璟看?向倒在地?上的马车: “你去瞧瞧,还能不能动。”

“是是。”

向阳连声答应,瘸着腿跑了过去,远远地?喊道:“爷,车架断了,动不了了。”

谢璟闻言冲着管事连连作揖,请求道:“老叔,你也瞧见了,我们去不了镇子。”

“你们不是还有马吗。”

管事的意?思是,车坏了,马还能走。

这个庄子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