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时间,都让人忍不住纠结,应该是?先准备大婚的贺礼,还是?该连吊唁的丧仪也一块儿?准备了。

晋王府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承恩公府明显没有什么热闹的氛围,就跟快要?办丧事似的,晋王府的聘礼一下,孙念躲到了自己的院子,再也没出来过。

承恩公夫人直接坐在承恩公对面抹眼泪,眼眶红通通的,仿佛染了血。

哎。

“夫人啊,你要?知道?,现在是务必要把晋王和咱们家绑一块儿?。”

“要?是?三皇子殿下没有登基,咱们孙家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你也得想想你儿子。”

“晋王府再如何也是?王府,念儿?嫁过去也不会吃苦的。”

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在劝对方,还是?在劝他自己。

啰啰嗦嗦的说了一通,承恩公实?在没法面对夫人快要?涌出眼眶的怨念,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给念姐儿?的压箱底再多加十万两”,赶紧走了。

这一走,后头响起压抑到崩溃的哭声。

承恩公落荒而逃。

这一逃,他就在院子里遇到了素来得?宠的爱妾。

宠妾哄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里,一连灌了好几杯酒,灌得?承恩公有些晕乎乎,她俯在他身上娇滴滴地说道?:“爷,妾身今儿?出门?,您知不知道?遇上谁了。”

谁?

“福安县主!爷,您肯定见过她。”

哦。这句一出,承恩公感兴趣了:“爷见过?”

对福安县主的身份,朝上猜测好几天了,本来以?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县主,三两天就能挖出来历。偏偏她与顾大姑娘交好,顾大姑娘明摆着给她撑腰。他们就算打听,也不能做得?太过火,以?至于,直到现在,除了“殷氏女”这三个字,什么消息都没有。

承恩公催促道?:“你快说说。”

“就是?那位擅弹琵琶的归娘子!太夫人做寿宴,还请她来过,您还记得?吧?”

归娘子在京城颇有名?头,一手?琵琶,琴艺之绝,可与大家媲美,是?伎子中一等一的。

“真是?她?”承恩公将?信将?疑。

“爷,是?真的。”宠妾靠着他,带着酸意道?,“妾绝不会认错。您不是?总夸归娘子的桃花眼美得?勾人,还说要?是?她的脸没毁,肯定纳进府来,金屋藏娇。妾一眼就认出来了。妾听到有人唤她县主,就悄悄跟了上去。她进了福安县主府的门?。”

承恩公一拍桌子,嚷嚷道?:“谢应忱知不知道?什么叫礼仪廉耻,把?一个贱籍伎子封为朝廷县主,他不嫌丢人?”

“呵呵,难怪福安县主册封后连门?都不敢出,满京城听过她唱曲的人多着呢,她哪敢抛头露面!”

一个伎子倒是?要?和?他们这些王公贵胄平起平坐了?

岂有此理!

承恩公把?八仙桌拍得?啪啪响,酒水溅了一桌。

“爷。”

宠妾把?酒杯凑到他嘴边,又?哄着他喝了几杯,喝得?他面红耳赤。

宠妾娇滴滴地说道?:“哎,您想给咱们三姑娘求一个县主傍身,太孙不答应。现在倒好,把?县主给了一个伎子,连妾都为三姑娘不值。”

“要?是?得?了福安县主册封的是?三姑娘,晋王府保管不会有人慢待她。”

“三姑娘也会知道?您的一片苦心。”

宠妾小心地察言观色,娇声道?:“如今可好,三姑娘怨您,夫人也怨您。”

承恩公胸口的那团火腾腾地往上蹿。

他想给念姐儿?撑腰,去向谢应忱为女儿?讨个县主册封,被谢应忱给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