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有人拉了那家?丁一把,扑通先跪了下来?:“顾大姑娘。”

顾、顾大姑娘?

家?丁两股战战,也跟着跪下,支支吾吾:“没、没打?算做什么,就是?打?听、打?听一下。”

顾知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抬步走了。

人一走,家?丁满头大汗,吓得不行。

见马车走远了,他连滚带爬地回府禀报。不止是?他,各府派来?打?听的家?丁护卫,也全都一窝蜂跑了回去。

听说,顾大姑娘和这?位福安县主相熟,还为她?出头,不由齐齐一惊。

这?下是?不敢再轻视怠慢,各府老老实实地写下拜帖,备上?贺礼,送到福安县主府。

不过,县主府闭门谢客。

贺礼都收下,并?也让人一一回了价值相当的回礼。

一连数天,没有任何人见过福安县主。

满京城,怕是?也只?有晋王知道这?位殷氏女的来?历。

谢应忱把沈旭撵出京的时?候。朝上?不少人都在猜测,谢应忱的目的是?要收拢内廷,就连晋王也是?这?样想的。两人的合作,已经让谢应忱谋到了储位,也差不多?足了。

沈旭就跟一条毒蛇似的,喜怒无常,冷不丁会回头咬上?一口。

与其烦恼怎么来?控制他,倒不如除掉一了百了。

没想到,这?都快一个月了,谢应忱竟然真?的没有动手?,放任沈旭留下来?的人继续把持内廷。甚至搜刮皇帝的私库他都不在意。

不但如此,他甚至还封了一个县主。

为了讨好沈旭,竟封了一个伎子为县主。

实在可笑?。

晋王烦躁地在纸上?划拉,始终不能让心绪平静下来?。

“王爷!”

小厮焦急的声音响起。

“王爷,世子爷不好了。”

笔从晋王的手?中落下,他白着脸冲了出去。

谢启云气息奄奄,晋王赶过去的时?候,仅仅只?剩下了一口气,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幸好,府里日日夜夜都有大夫守着,几个大夫围着他转,又?是?施针,又?是?灌药,平安符祛病符贴了满身,花了大半天,总算是?把从鬼门关里给拉了回来?。

儿子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晋王像是?失了全身的力气,瘫软了下来?。

“王爷。”

花大夫是?晋王特意从江南请来?的神?医:“世子的病,老夫已束手?无策,如今,哎,王爷还是?早做打?算。”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

花大夫行医数十年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病症。

“求神?医多?费心了。”

晋王拱手?,不由地去看躺在帐子里头的儿子。

心痛如刀绞。

他心里很清楚,现?在是?云儿,下一个这?样躺着的就是?自己了。

与其说,如今是?在为了云儿寻一条生路,倒不如说是?为了他自己。

能活着谁也不想死,不是?吗?

晋王没敢去掀开帐子,只?交代了下人给大夫们每人准备一个大封红,便匆匆地离开了。

来?不及了!

现?在唯有一条路能走!冲喜。反正最多?也就是?一死,没什么不能尝试的。

“备马。”

晋王快步往仪门走去。

晋王骑马出门,谁都没带。

他直接策马出城,一路往南,足足跑了约一个多?时?辰,才到了一个小小的庄子。

这?个庄子鲜为人知,甚至连地契都不在晋王的名下。

庄子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