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外强中干地?说道:“你就不怕我都告诉父皇?”
顾知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您要是不在意和珂表姐有缘无?份,大可以去说。”
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
这一点,顾知灼知道,谢璟更知道。
谢璟死?死?地?盯着?她,忽然?他猛不丁一伸手,向她的面纱扯去,顾知灼偏了偏头,他的手落了个空。
顾知灼笑而不语,谢璟就挺没?趣的。
他确实怀疑过,她的脸上根本没?伤,可就算现在证实了又?如何,这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谁又?能说她欺了君?
再为?了这个吵吵嚷嚷,只会显得自?己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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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过一回就够,回回都做蠢事,父皇要多眼瞎才会立自?己为?储。
晒背的乌龟跳进了水里,四肢划拉着?游开了,顾知灼凤眸一挑:“这池塘,我跳,你怕是得再遭一番口诛笔伐,能不能翻身就难说了。”
“若您跳,不但?心愿可偿,还可重获君心。”
“您说是吗?”
顾知灼福了福身,脚步轻快地?从他身边走过,挂好了平安签。
谢璟紧抿薄唇,沉默地?站在原地?,有些烦乱,也?有纠结。
顾以灿剿匪大捷,连这帮流匪的老巢都挖了出来,不止如此,更是牵拉出了一桩窝案,翼州信都卫指挥使勾结了流匪走私贩卖军饷,信都卫,长阳卫等三四个卫所都卷入其中。
父皇虽然?没?有明说,但?刚刚一进三清殿,父皇就把他打发出来,让他陪顾大姑娘走走,光这样,他自?然?明白,如今父皇对镇国公?府的态度。
说好听是安抚。
说得不好听点,就是捧着?,高高地?捧着?。
所以,他现在是真不敢得罪了顾知灼。
顾知灼卑鄙无?耻,但?凡没?有让她高兴,她肯定会随便弄伤一点,跑去父皇面前告他一状。
君父,君父,先君才是父。
他不能如君所愿,就会被父厌弃。
哎。
谢璟依然?站在那个池塘边。
“若您跳,不但?心愿可偿,还能重获君心。”
水波流动,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谢璟能清楚地?看到散落在湖里的鹅卵石和铜钱,三五只大小不一的水龟在水中来回游动,格外惬意。
水不深。
这是谢璟的第一个念头。
他又?看了一眼秦溯的方向,有如闲庭信步一样,走到了秦溯视野能看到的地?方。
不知不觉已过正午,阳光也?有些烈了,谢璟向着?小允子?招了招手,小允子?拿了水来,他喝完后?,说了几句话,又?打发了小允子?走开。
清平真人也?曾劝过他
破而后?立!
谢璟下?了决定,他装作要转身回去,然?后?脚下?故意往圆石上踩,这一踩一滑,当下?就重心不稳地?跌进了池塘里。
扑通!
瞬息间,他被冰冷的池水吞没?。
“救……”还不等开口求救,就咕咚咕咚地?咽了好几口池塘水。
有一刻,他甚至忍不住想,该不会这水其实很深,顾知灼故意哄他,想让他溺死??!
明知这念头十分的荒唐,他还是慌了,这一慌就扑腾的更加厉害,整个人沉沉浮浮,踩不到底。秦溯本就在时不时地?留意这里,不为?别的,金吾卫伴驾,总不能让皇子?出了什么事。
谁想,还真出事了。
秦溯脸色大变,扬声高喊起来:“殿……公?子?!”
“快来人,公?子?落水了!”